已經沒有了。只是可能因為疾病還沒有完全痊癒,身體軟綿綿的。
他聽著士人們你一言我一語;閉上眼也不說話。
屈襄聽說了訊息;過來看了看,見著長子的面色比之前要好了許多,放心的點了點頭,甚至剛毅的面孔上都露出稍許笑容。
“好了就行。”
“父親;真的是蘇己命人送來的嗎?”
屈襄聞言,看了他一眼;臉上原本的笑淡了點,“這種巫藥,全天下除了蘇己之外;你覺得還有別人能有嗎?”
當然沒有,若是有,當初齊侯也不會在齊太子咽疾好了之後,會喜不自勝。
屈襄說完,難得露出了一點父子親情,他伸手把被子提了提,好讓屈眳蓋的更嚴實一點,“好好歇息。”
屈襄一走,過來探望計程車人們也紛紛離開。
人一走,營帳內立刻就安靜了下來。屈眳躺在床上。一場秋雨一場寒,尤其這中原,天涼的速度要比楚地快的多,此刻已經有寒氣穿透地表浮了上來。
屈眳身下壓著的是厚厚的熊皮,熊皮的阻絕了那一層侵襲過來的寒氣。原本冰涼的身體,因此積蓄了稍許暖意。
“少主,再睡一會吧?”豎僕跪坐在旁邊,見屈眳還睜著眼睛,不由得輕聲勸說。
這兩三天,因為咽喉疼痛的厲害,水都喝不下,甚至就寢入睡都不行,豎僕看著屈眳已經夜不能寐兩三天了。現在服藥之後,咽喉不疼了,應該好好休息才是。
屈眳卻沒有入睡,之前戰事緊急,他每日不是在戰車上作戰,便是耗盡了渾身上下所有的力氣,所以沒有半點心思來想別的事。現在暫時休戰,他躺在病榻上養病,原本壓抑住的心思,不可避免的往外面冒。
他心底突然生出一絲希翼。
“蘇己派來的人,有說這巫藥是專程給誰的麼?”
豎僕一聽,當即就瞪圓了眼睛,他跪在那裡低著腦袋,所以屈眳也見不到他臉上的吃驚神色,豎僕遲疑想了下,“小人沒有聽到蘇己派來的人說甚麼,不過藥送來就到左尹那裡了。”
“然後是父親令人送來的,對吧?”
豎僕聽著屈眳的話語裡有些不對,不敢再說。
他早就料到了。只是心頭還是生出些許的失望。
屈眳不再說話,閉上眼。豎僕半晌都沒有聽到他涉的聲音,抬頭一看,見到屈眳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
少主真是一場病,都把自己給病糊塗了。
蘇己送藥,當然要送到作為左尹那裡,不然成什麼樣了。左尹也不會高興的。
屈眳到底身強力壯,原先看著很急的病,在吃了半夏送來的藥,自己躺了兩三天,終於痊癒。
痊癒後兩日,晉楚兩軍再次作戰。
屈眳大病初癒,屈襄不想讓長子冒險,原本打算讓他留守大營,卻被屈眳拒絕了。
屈眳雖然病才好沒有多久,但是依然饒勇,在戰車上完全沒有半點力有不逮的時候。鼓聲奏響,戰車滾滾,四處都是傳達軍令的鼓聲還有馬蹄踏地的隆隆聲響。
交戰之時,鮮血四濺。慘叫和人臨死之前的呻~吟聲不絕於耳。
待到三陣鼓聲之後,雙方收兵,留下滿地的屍首還有鮮紅的土地。
過了一會,終於有奴隸過來打掃戰場。
屈襄回來,接過從郢都那邊送來的簡牘,他看了一眼,露出笑容,“司馬要帶兵過來了。”
他此言一出,眾人皆振奮起來。
其實這一場楚軍也沒有輸,不過司馬帶軍前來,贏過晉軍的可能就要多出一些。到時候凱旋迴郢都,也會有豐厚的賞賜。
這個訊息讓楚軍上下越為振奮,對戰晉軍也比之前要勇猛許多,終於在司馬領著援軍趕到,和晉軍來了一場。
晉軍見勢不妙,退兵而走。
蔡侯見懸在頭上的刀終於被楚軍摘下,和所有卿大夫大鬆一口氣之餘,親自到楚軍軍營裡,請帶兵的卿大夫們去公宮裡宴樂一番。
現在晉軍已退,而且此刻天已經冷了,卿大夫們也想念溫暖的宮室。
蔡侯熱情相邀,正好中了卿大夫們的下懷。既然如此,當然沒人拒絕。
蔡侯令人準備了豐盛的酒宴來招待前來赴宴的諸位卿大夫們,蔡侯對楚國卿大夫,客氣的簡直不像個諸侯,蔡國附庸於楚國,被楚國強大實力震懾,這個也不算是什麼了。
蔡侯連連向在座的司馬和屈襄敬酒。
宴會之中,賓客相歡,其樂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