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臣說著,小心觀望著屈眳的臉色。
屈眳沒有說話,他一口氣射了好幾只箭出去,今天沒有起風,他的準頭也還算是不錯。等到射了幾支箭出去,才緩緩道,“不必,待會我自己去看看。”
家臣聽他這麼說,頓時神情間有些精彩,女子不管有甚麼事,派個人過去說說問問也就罷了,少主親自去看看,未必……
家臣正要開口勸說,正巧他射出去一支箭,回頭和家臣對視。家臣要說出口的話頓時一股腦的全都吞下了肚子。
屈眳一口氣把箭袋裡頭的箭射的差不多了,伸手接過豎僕送上的細麻巾,隨意把臉頰和脖頸的汗珠擦了擦。
他隨意擦了一下身子,然後換了套衣裳,直接往宮邸後面而去。
其實這種事,交給下面的家臣做就可以了,不過難得他今天在家,也有空閒。親自去一趟好了。
他到了舞伎的地方,這裡他從來只是知道有這麼地方,但從來沒有來過。
外頭路過的武士見到他,驚嚇之下就要開口,被他抬手製止。
舞伎們呆的屋子裡歡笑連連。
他讓人不許出聲,自己站在門口往裡頭看,舞伎們正在休息,他在她們臉上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半夏。
至少還沒有和這些身份卑微的女子們混在一起。
屈眳心裡突然有些安慰。
女胥出來叱喝休息的舞伎們,轉頭就看到站在那兒的屈眳。女胥沒有見過屈眳,左尹的宮邸裡上下多少人,尊卑分明,沒有那個身份,根本見不到上位者。
但女胥看到屈眳腰下的玉組,足夠她馬上認出面前俊秀少年的身份。
“少主……”這宮邸裡能有資格佩戴玉組的,只能是那對父子。
“蘇己呢?”他看了看屋舍內,屋舍內的舞伎們聽到少主親自來了,規規矩矩站在那兒,垂首站著。
有那麼一兩個膽子大的,微微抬頭,想要看看少主長什麼樣,甚至還抱著一點幻想。
屈眳見半夏不在這裡頭,便沒再看一眼。
女胥彎腰,“蘇己在另外的廂房裡。”說著,她抬頭看了一眼那間廂。
不等屈眳發話,女胥已經頗有眼色的為他帶路,把人帶到門口便退下了。
這地方緊挨著舞伎們,屈眳的臉色頗有些難看。於他來看,半夏雖然身份不明,但她至少還是個貴族女子,既然是貴族,就算親近,也應該親近貴族。和這麼一群身份卑賤的人混在一塊,不但不明智,而且還拉低了自己的身份。
門半掩著,窗欞上也沒有蒙上細麻,他側首就看到裡頭如何光景。
室內的光線並不是十分充沛,不過足夠讓他看清屋子裡。
屋子裡頭的女子把一條腿緊緊的壓在牆上,她身體柔軟,柔韌性極好,她整個幾乎都伏在牆上,影影綽綽中,露出身體妙曼的曲線。
屈眳站在窗前目瞪口呆,而後他見著那條壓在牆上的腿放下來。那條腿還是和他之前在雲夢澤看到的線條沒有半點差別,筆直纖細,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而後另一條腿壓了上去,整個人在牆上起伏成一條誘人的線條。
她脫了下裳,她還脫了外面的結衣……
她現在身上還剩下甚麼?
不知不覺中,一顆汗珠滑落,徑直掉入眼裡。眼睛頓時被汗珠激起一陣刺痛,他反射性的閉眼。
身後的人看他呆呆站在那裡,遲遲沒有推門而入,又見他附身擦眼,不禁有些擔心。
“少主。”
屈眳聽到身後豎僕的聲音,當即扭頭大喝,“退下!”
豎僕被他這麼一吼,莫名其妙,卻又惴惴退下。
屋子裡頭的女子聽到外面的動靜,輕輕的噯了一聲,有些驚嚇,她抬頭的時候正好目光和窗外的男子撞上。
這下看的可更清楚了,她身上只是淺淺的披了一層白紗內袍,而且內袍領口大開,內裡是比那幾日所見更炫目的雪白。
屈眳不受控制的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還沒等他開口,只覺得鼻孔裡一熱,他伸手觸碰了下,手指上是溼黏的血。
“少主!”身後的豎僕們驚慌失措,“少主怎麼了少主!”
第10章 本事
屈眳鼻下鮮血流淌,豎僕們剛要上來檢視,就被他給叱喝了下去。
屋子裡頭的女子終於後知後覺聽到外頭的聲響,那壓在牆上令人浮想翩翩的影子終於拉開。她啊了一聲,不知道外頭的人什麼時候過來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