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好像他的所有想法,都被人完全洞穿了一樣。
“我最最親愛的大哥,事情就是這樣的。你以為你放走了的鳳卿,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言家,一直都在這裡。”言西城露出了得勝的笑容,“沈涼墨嗎?恐怕你的訊息已經有些落後了。鳳卿沒有回去,這個世界上,便再無人能夠救沈涼墨……”
言以莫吶吶自語:“怎麼可能?鳳卿怎麼可能沒走?”
“所以承認了,是你試圖想要放走鳳卿!”言西城的笑容收斂了起來,換做了嚴肅的冷厲,“大哥,我希望你能夠記住,你姓言,是沈涼墨的對手而不是他的朋友!不要為你的任性和理想化,毀掉了言家的一切!這一次,我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如有下次……我希望大哥能夠承受得起後果和代價!”
言以莫後退,一直退後到陽臺上。
言西城沒有再說話,頓時,房間裡陷入了一片死寂。
這寂靜和沉默,不是將壓力釋放,而是一層層堆積,變成了難以演繹的令人窒息的空白。
這空白,完全壓在了言以莫的身上和心頭。
這是當權者刻意製造出來的心理壓力,說話之間留的空白,讓人不免誠惶誠恐,費盡心思揣摩。
終於,在這緊張氣氛繃直最頂點的時候,言西城揮手,所有的人都跟在他的身後,帶著鳳卿,踏出了言以莫的房間。離開的時候悄無聲息,速度飛快,跟來的時候一模一樣。
頓時,房間裡那令人緊張到不能呼吸的氛圍為之一變,頓時是充滿平靜的靜謐。
窗外,陽光正好,明媚地灑在窗前。花兒開放,鳥兒鳴叫,讓人心情都為之一振。
言以莫的精神卻格外的不好。
沈涼墨是他最大的競爭對手,也是他一輩子都企圖超越的大山。
他步步謀劃,期望在有生之年,能夠超越沈涼墨。
卻傳來沈涼墨的死訊。
人生從此後,不僅寂寞如雪,還悽慘如血。
他怎麼可能就這樣死了?他怎麼可以就這樣死了?
言以莫順勢倒入了陽光下的躺椅裡。
太陽讓他身體溫暖,心卻是冷的。
他突然咳嗽起來,一陣比一陣更加劇烈地咳起來,伸手取過手帕,手帕上攤上了一灘又一灘的鮮紅血跡,觸目驚心。
是也要死了麼?醫生說過的他活不過三十五歲的話,也終於快要應驗了麼?
沈涼墨,就算到了奈何橋邊,我也會找到你,打敗你,邁過你這座大山!
獲得了S國的邊境合作業務,他的心裡一點快意都沒有。和沈天豹那樣的男人合作,算什麼榮光和驕傲?
可是這世界上,居然再也沒有了沈涼墨!
下屬端了熱水過來,企圖緩解他劇烈的咳嗽。
言以莫咳得肺都要出來了,卻還是將熱水推開了,一邊咳,一邊說道:“威……士忌,加冰。”
心腹下屬勸道:“少爺,醫生說你的身體……”
“反正左右不過一個死,喝了熱水能當神藥仙丹不成?”言以莫單純的笑容洋溢在臉上,站起身來,眸光望向窗外。
下屬端來了加冰威士忌,他端起來,一飲而盡。劇烈的涼氣和酒氣刺激,讓他的肺部一陣難以承受的壓力傳來,他更加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得幾乎讓人以為他要背過氣去,再也無法恢復。
但是他終於還是恢復了,咳得發青的臉上依然保持著那樣的笑容。
隨即,肺部的壓力傳來,喉嚨上猛然一緊,他劇烈的咳了一聲,酒液和血液混合著咳出來,噗灑在了陽臺上的陽光下,泛著殷紅的光彩。
“少爺……”下屬上前一步想要扶住他,被他一把攔開了。
言以莫臉上的笑容收起來了,淡淡道:“沈涼墨的葬禮什麼時候舉行?安排去S國的飛機吧!”
“少爺,二少爺當天也會過去!”下屬彙報道。
言以莫懶懶地點了點頭,似乎虛脫得再也提不起任何一點力氣。
而徐家則又是另外一幅景象。
眼看著沈家分崩離析,沈家第三輩之中,沈謙消失無蹤影,沈天豹接手沈家的事情似乎已經是定局了。
和沈天豹謀得合作的徐翰林,白希的臉龐上洋溢著勝利的笑容。他一生耍耍鬧鬧,靠著家庭的蔭庇做生意過日子,終於談成了一筆屬於自己的買賣,心頭泛著自得的勝利感。
他推開餐桌上的刀叉,理理衣襟站起來,往樓上走去。徐夫人憂慮道:“翰林,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