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的饅頭,眼珠骨碌一轉:
“我來這只是討口水喝。不過你…看起來好像很餓?”
“你想幹什麼?”錦釋抬眼,一瞬間警覺起來。
“沒什麼,就是我這裡剛好還有兩個準備做宵夜的肉包子,還有,”大牛一邊說著,一邊真從懷裡掏出了兩個手掌大小的包子,“聽說你年輕的時候,可是藏香閣的頭牌呢…”
說時遲那時快,大牛猛的朝錦釋身上撲來,捧著他的臉就是一通狂親,手也開始上下不規矩起來。
“咳…咳!”錦釋被嗆得直咳嗽,把人猛地往外推,“你這不要臉的王八羔子!也不瞅瞅自己什麼德行,老子會為了兩個包子跟你?你…”
“啪!”話還沒說完,錦釋臉上就又捱了一個血淋淋的巴掌。
“呸!給臉不要臉的賤貨,要不是黑燈瞎火的看不清楚,誰會稀罕你那張老臉!”大牛說著,便拖著錦釋的褲子往下拽…
“啪!”錦釋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又捱了一巴掌。
“靠!敢情都被cao爛了!說你賤你還真是賤!”
此時,有瑩瑩的月光正從伙房的視窗照了進來,錦釋衣褲上的斑斑血漬,清晰可見。
“哼,你剛剛不還說我沒人要呢嗎?”錦釋反唇相譏,隨即臉上又是一巴掌。
“靠!今天算老子他媽的晦氣!”大牛起身離了錦釋,準備跨步往外走。
“爺,不準備留點什麼打賞?”錦釋勉強撐起身子,“今兒可不是錦釋招呼不周,是您自己不行呢!”他一手掩住嘴,一手伸向大牛,笑得十足譏諷。
“給你!”大牛把那兩個肉包子劈頭扔了過來,轉身快步離開了伙房。
“呵呵,呵呵…”笑得有些哽咽,錦釋努力挨著牆壁,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然後…
他彎腰撿起來了那兩個包子,小心翼翼的擦去了上面的灰塵,揣進懷裡。還嫌不夠,又往衣服裡面塞了一層。
“小王八羔子,居然是冷的…”
待錦釋強撐著身子回到小木屋,天已經矇矇亮了。屋裡,一盞小油燈昏昏的照著。錦釋微微有些吃驚,要知道,這間小木屋裡是從來不點油燈的,因為錦釋點不起。
緩緩推開木屋的門,侍畫正躺在他那張破舊的木板床上。錦釋下意識地去看侍畫的肚子——那裡依舊是沉穩的一起一伏。他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這間小屋,自從錦釋搬進來,被送來的小倌不計其數,其中有不少是錦釋tiao教過的。被送來的人當中,也有一多半,是死在這兒的。所以,錦釋才會下意識的看看人是否還活著。
現在看來,是找人診治過了。原來,老鴇子終究還是捨不得侍畫這張紅牌。
錦釋扶著桌子,在房間裡唯一的椅子上坐下。
“這是什麼?”在油燈的下面,居然壓著一張紙條:
“油錢記下,燈乃暫借,用完歸璧”。
字跡娟秀而有力。
錦釋當然知道這燈是誰的,當年,這一筆字,還是他手把手教的。同時,他還知道,小霖兒此時也是安全的。
一小束陽光從紙糊的窗稜旁照進了小屋。桌上那面銅鏡裡,一張明豔的笑臉,依稀帶著當年的風華無雙:
“這個小白眼狼…”
“侍畫…侍畫…起來吃點東西吧…”
“侍畫…侍畫…”
侍畫從昏迷中微微睜開眼,沖天的眩暈使得他不得不用力保持清醒。這裡…是哪兒…?
“侍畫…侍畫…”熟悉的聲音,自從上次爭吵過後,一直一直想念著卻不敢接近的聲音。是幻覺嗎?
自己果然是要死了麼?竟然又再次看到了那張絕色的面龐:柳葉般的彎眉,一雙桃花樣的鳳目自然上挑,小小巧巧的鼻子,一張略顯輕佻的薄唇,白皙的面板吹彈可破…
“侍畫…侍畫…你醒了麼?”呼喚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
侍畫猛的搖搖頭,卻感到更大的一陣眩暈,伴隨著眩暈而來的,是大腦一瞬間的清醒。
記憶中的臉龐不見了。眼前的這張臉塗抹了厚厚的脂粉,臉上點點的歲月斑痕清晰可見,活像一個上了妝的男旦。只有那眼睛還是記憶中的一個樣子,波光流轉,顧盼生姿,倒像是安錯了地方的夜明珠。
“錦釋…”侍畫脫口而出。
見侍畫終於醒了,錦釋狠狠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他床邊:
“你可算是醒了,這一通把我給嚇的!不然我又得四處借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