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有感情的,她也是,她有個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她本也是富貴人家的女兒,只是一場大水沖毀了一切,隨著這場洪水被沖走的不只是她的家園她父母兄弟的生命,還有她一直等待著有人來迎娶她的心。
她一直等著那個去飛羽城謀官職的未婚夫,那人說了會高抬大轎的來迎娶她的,卻在拿了她所有的私存的金銀首飾後消失的無影無蹤再沒有回來也沒有一絲的音訊。她一個人討著飯裝扮成男子來到了飛羽城找那個男人,後來賣身到國師府,因為她聽說那男人似乎已經當了高官。她受了這樣的屈辱與對待,只是想要個答案,只是想問問那個男人,是不是從沒想過回去娶她?是不是已經把她忘記了?只可惜她剛剛知道了那個男人成了在床上躺了足足有近兩個月,她終於可以起來自己走路,雖然被傷得很重的身體一走就瑟瑟發抖,可是她知道如果不問個明白,她死不瞑目。
顫抖著身體,她從後門離開,一個人找著她所想找的司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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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下人那如打量乞丐的眼神那樣厭惡的看她,她把懷中唯一的他送於她的玉佩遞給了門口的下人請他代為通報就說是故人來訪。
果然,那個男人匆匆的從裡面走了出來,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慌張。
剛開始他並沒有認出她來。近兩個月的纏綿病榻,在無人照顧的情況下她瘦得像鬼一樣,已經不復當年的嬌豔美麗。
當男人終於認出了她,臉的表情似是輕鬆似是心痛似是猶豫。夠了,只要他眼中的那抹心痛是為她而出。她也就認了。
那男人拉她到了偏僻的巷子裡,她知道他怕什麼,在三個月前,他娶了禮部司馬唯一的女兒。
“你怎麼會來這裡?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男人的聲音急切而有一絲說不出的不耐。她已經不再是那個讓他心動疼憐的女子,現在的她蒼白瘦弱憔悴醜陋,這樣的她已經無法得到他一絲絲的耐心的對待。
“沒什麼,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她悲哀的笑了,是誰說的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這句話真是太對了。
“什麼事?”那男人鬆了口氣。
“你是不是從沒想過娶我?我和訂親不過是想我出資助你來到飛羽城?”
那男人一愣,眼中有著一抹複雜,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是從衣中取出了沈沈的十兩銀子,遞到了她手裡。
“你回鄉去吧,找個好男人,我,已經不可能再回去了。”
她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
原來,原來她的等待她的思念她的感情,原來是值得的,原來她的一切都可以以這十兩銀子來買斷。
那男人因為她的笑而臉色陰鷙了起來。
“你別不識好歹!事情鬧出來於你有什麼好處?我們只是訂親,並沒有成親,我隨時有權利退了你這門親事另娶她人,你知道的!”
搖搖頭,她慢慢的止住了笑聲,可是笑意卻像是凝固了一樣的粘在了嘴角,她用盡了全力也無法收回臉上的笑容。
“我沒想怎麼樣,我只是想跟你說,恭喜你,終於當了官,終於,娶了一房合心意的妻子,就是這樣罷了。”
把手中的銀子遞還給那男人,她的語氣溫和而有禮。“這銀子我收了,但是給你吧,當是給你成親的賀禮,畢竟相識一場。”
不理那男人的拒絕,她直接的轉身腳步不停的離開,把那男人猶豫的呼喚聲遠遠的拋在了身後,連同那呼喚聲被拋棄的,是她那已經血淋淋的生命和希望……
當她再次醒來,她又回到了國師府。
她在離開的路上暈倒,卻被國師又撿了回來。
“你懷孕了。”一臉的肅穆的表情,國師表情冷淡的說。
她沒有反應,自從那時候開始,那女人像是死了一樣的活著,在床上躺著一直到生產都沒有下床過一步,甚至吃飯、如廁都是下人來照顧。
一直到她生下了他。
女人也許真的是母性戰勝一切吧,在他出生後那女人像是突然又活過來一樣,慢慢的知道了吃飯睡覺照顧他。一直到他七歲那年,那個女人殘破的身體終於挺到了最後,那次強暴後的兇狠對待讓她的身體無法負擔,長年的直不起腰身的後遺症一直伴著她離開的最後一刻。
緩緩的把自己的一生告訴了他,那女人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她不要他報復也不要他做任何事情,她只是希望她唯一的孩子能夠快樂平凡的過完這輩子。
從那之後,他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