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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部分

①馬贊尼洛(Masaniello,1620—1647),托馬佐?安尼洛(TomasoAniello)的綽號,漁民,一六四七年那不勒斯反對西班牙統治的人民起義領袖。

②加斯特(Gaster),法國古小說中人物,此詞的意義是肚子或胃。

③比尚賽(Buzancais)事件是指法國國王路易十五的一個情婦,挑動國王去領導軍隊。

殘暴不堪,亂打一陣,象一隻瞎眼的象,在前進中摧殘一切,在後面留下一 批老幼婦女的屍體,他們不知不覺犧牲了那些天真無辜者的鮮血。餵養人民的願望很好,而殘殺他們便很壞。

一切武裝起義,包括合法的,如八月十日和七月十四日,在開始時都有同樣的混亂。在法定權力被支解以前,總有些騷動和糟粕,起義的前奏是暴動,同樣一條河流總是由急流開始的,通常起義是歸納到革命的海洋中。有時起義從高山出發,那裡是正義、明智、公理、民權的天地,理想純潔如白雪,經過岩石到岩石的長距離傾瀉,並在它明鏡似的流水中反映了無比蔚藍的天空之後,就成為壯大的百條巨川,具有勝利的雄壯氣概,突然,起義事業迷失在資產階級的窪地中,象萊茵河那樣注入了沼澤。

這些都是往事,未來則又不一樣。普選有這樣值得欽佩之處,它原則上消除暴動,當你給起義者以選舉權,你就解除了他們的武裝。戰爭就此消亡,不論街壘戰或國境戰。這是必然的進步。不問今天的情況如何,和平是明天的事。

總之,起義與暴動不同,可是真正的資產階級不能理解這種細微的分別。在他們看來,這一切都是民變,是純粹的叛亂,是看門狗想咬主人的反抗;想咬人就得用鐵鏈鎖起來關在籠子裡,狗用大聲或小聲狂吠著,直到狗頭的形象突然變大的一天,暗中隱約出現的是一隻獅子的臉。

於是資產階級就喊起來:“人民萬歲!”

經過這樣的解釋,根據歷史的觀點,一八三二年六月的運動是什麼?是暴動?還是起義?

是一場起義。

從這場可怕事變的舞臺佈置,我們可能把它說成是暴動,但這僅是表象,同時我們要具有區分暴動的形式和起義的實質的能力。

一八三二年的事變,在它爆發的速度和它悲慘的熄滅中都表現出了無限的偉大,就是那些只認為它是暴動的人也不能不以尊重之色來談論它。在他們看來這僅是一八三○年事件的餘波。他們說,被騷動的思潮不會在一日之內平靜下去。一切革命不能一刀把它垂直地切斷。在恢復平靜之前必須經過一段波折,好象高山慢慢到達平原一樣,好比沒有汝拉山區就沒有阿爾卑斯山脈,沒有阿斯圖里亞斯,就沒有比利牛斯山脈。

在近代史中,這次感動人心的危局,在巴黎人的記憶中稱之為“暴動時期”,這肯定是本世紀風暴中最突出的一個時期。在言歸正傳之前再來談件事。

下面我要談的,是件活生生的具有戲劇性的事,歷史學家由於缺少時間和機會而把它忽略了,可是,我們要特別指出,在這件事裡有生活,它使人忐忑不安和發顫,我們好象以前曾講過,有些細節,好象巨大事變中的一些微小枝葉,已消失在遙遠的歷史裡。在所謂的暴動時期這類瑣事極多。有些司法部門的調查,由於其他原因而不是因為歷史,沒有把一切都揭發出來,也可能是沒有深入瞭解。在已經公佈的眾所周知的一些特殊情形裡,還有些事,或是因為遺忘,或因當事人已死,沒有流傳下來,所以我們來披露一些。這些宏偉場景中的大多數演員已經不在了,相隔一日,他們已經沉默。而我們在下面要談的,可以說是我們親眼所見。我們更改了一些人名,因為歷史是敘述而不是揭發,但是我們描寫的是真實的情節。我們寫這本書時的條件只能顯示某一事件的某一方面,當然是一八三二年六月五、六兩天中最沒有被人注意到的情節。我們希望做到使讀者在我們揭起暗淡的帷幕後,能大概見到這次可怕的群眾事變的真情實景。

三 埋葬:再生之機

一八三二年春,儘管三個月以來的霍亂已使人們的精神活動停止,並在他們激動的心情之上,蒙上一層說不出是什麼的陰沉的死氣,巴黎仍處於長期以來就有的那種一觸即發的情緒當中。正如我們先前說過的,這個大城市就象一尊大炮,火藥已經裝上,只待一粒火星掉下便會爆炸。在一八三二年六月,那粒火星便是拉馬克將軍之死。

拉馬克將軍是個有聲望也有作為的人。在帝國時期和王朝復辟時期,他先後表現了那兩個時期所需要的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