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熱舞的人們四散離開,整個酒吧真正安靜下來後,一個長得還挺好看的華裔男子朝舞臺中央走去。
這個人便是楚曉。
早在白面板女孩兒脫掉上身的白色t恤時,秀髮向後一甩,露出了汗涔涔地額頭、清清亮亮的眉眼以及淡紅的雙唇,楚曉一眼就發現這竟然是個“熟人”——魔術隊啦啦隊長菲歐娜。
「她怎麼會在這裡?」這是楚曉的第一反應,所以眼睛直勾勾地望向了舞臺。
「你認識她?」林書壕有些意外地問道。
「認識,但是不熟。」楚曉介紹說,「她是魔術隊啦啦隊長菲歐娜,之前在奧蘭多一起喝過酒,只是昨晚剛剛打完比賽,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就跑到休斯頓來表演脫衣舞了。」
林書壕抿了一口白葡萄酒說,「這挺容易理解的,畢竟啦啦隊員是一個吃青春飯的工作,而拉拉隊員的工資並不高,普通的拉拉隊員一整年只能拿到6000美元的工資,所以她們要兼職很多份工作來吃飯謀生,像是長得好看、唱跳能力俱佳的,一般都會去不同的酒吧表演,可以賺到很多小費。有的人吃不了苦,或因抵禦不了金錢的誘惑,可能會鋌而走險,令自己和nba蒙羞,比如猛龍隊前拉拉隊員阿爾伯拉·露茜,化名為林奇·馬紹爾在網上明碼標價、公開賣春,在事發前,猛龍管理層上下對她好評有加,稱她是一位活潑可愛、積極樂觀的女孩兒,還曾被nba官方評選為全聯盟最美的拉拉隊員之一,但是沒有想到,為了生計,這位最美的拉拉隊員還是幹起了情色買賣的勾當,最終被球隊開除、體育界封殺。」
「你瞭解的蠻多的嘛。」楚曉聞言嘆息的同時也忍不住調侃起對方。
林書壕笑了笑,令人意外地坦誠相告道,「我有個正在接觸的女孩兒就是啦啦隊的,她來自波多黎哥,全職工作卻是在華盛頓做化學分析記錄工作,但是為了生計,除了成為拉拉隊員,她還兼職了一份群眾演員的工作。」
「好辛苦啊,以你現在的地位為什麼不幫她找份更好的工作呢?」楚曉有些不明白地說。
「這你就不知道了,越是不怕苦不怕累、想要獨立的女孩兒越值得人尊重和喜歡,她婉言拒絕了我的好意,這令我喜歡上了她。」
楚曉想起了翠西,但她畢竟是球隊的公關,家境較好,平時倒沒有人對她怎麼樣,拉拉隊員就不同了,收入不高還容易被騷擾,於是他說,「兼職拉拉隊員,那你不擔心她的安全嗎?」
「當然擔心,可我要尊重她的選擇。」林書壕說著指著舞臺繼續,「就像這些女孩出來跳脫衣舞,雖然偶有顧客忍不住動手動腳,但是大多數人還是遵循著酒吧裡嚴格的規定的,女孩不主動索要小費,顧客給小費但不能觸控女孩,所以往好處想,我還是放心很多。」
林書壕剛說完就被打臉了,舞池那邊有人摸到了菲歐娜的腳丫,致使後者嚇得尖叫起來。很快又有情況發生,一團白色液體射向菲歐娜,幸好她手裡拿著衣服擋住了,看起來有人在騷擾她,而這個人連看場子的保安們都不敢惹。
這還沒完,菲歐娜被嚇得瑟瑟發抖,那人卻提出要她陪自己一晚。
這是赤裸裸的搶人!
楚曉喝了點酒,情緒上來後,已是忍無可忍,且那個女孩畢竟跟自己有過一面之緣,總不能見死不救。
「過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參與進來,畢竟這裡是休斯頓,你還要長期生活和打球。」他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站起來朝著舞臺中央走去,邊走邊說,「你長得很美,就不要想得太美了!」
這個猥瑣男能讓保安們不敢招惹、成功嚇退其他客人,顯然在本地不是一個善茬。
楚曉也不是一個亂出風頭的人,出門在外,總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即使之前被警察胡亂抓起來丟進了拘留室,事後也沒說什麼,因為他骨子裡就是一個不想跟一般的基層工作人員計較的性格,且多半是不忍對方因此失去一份養家餬口的工作。
可他畢竟是在少林寺學過一段時間功夫的人,骨子裡又有一種俠之大者的情懷,有時路見不平總忍不住露兩手。到了美國就想著要低調,只管好好打球,其他一概不論,可是眼見菲歐娜被人羞辱後,像個小白兔一樣彎腰站在舞臺上瑟瑟發抖,一杯酒下肚,不勝酒力的他終於再次被激發了行俠仗義的熱血,就那麼不管不顧地大搖大擺走上前去,驚得林書壕在後面喊也不是,阻止也來不及,只能如坐針氈般看著事情如何發展再說。
菲歐娜於驚恐之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忍不住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