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起一片塵土。
場中寂靜一片,鴉雀無聲。望著二人的模樣,幾乎人人都一時間失去了說話的興致。
六合門的鎮派絕技,竟然在這短短的一時三刻之間,其虎形、蛇形兩大路數被人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當面學去?
梁伯道望著楚尋的眼神更加複雜,他雖說有些心痛弟子重傷,更心驚的卻是楚尋展現出來的超乎尋常的武學天賦。
“原來……這世界上真有這樣的武學天才?”
他神色複雜的朝蕭千離望去,見到他依然面帶微笑,一副智珠盡握的模樣,突然心中明白了。
“有這樣的師父,又為何不能有這樣的弟子?”
“有此師徒三人,這純陽日後前途不可限量,又何愁不能興盛?”
“倘若不趁現在交好,他日我六合門只怕已不入人家的法眼!”
到底是人老成精,極有決斷的梁伯道很快做出了反應。
“凡參與鬥毆之人,回山之後,自行去刑堂領鬼藤鞭三十!”
“馬三勇行為不端,咎由自取,著念已廢一臂,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待傷愈後,罰其後山面壁一年!”
“江玄見事不明,逞強鬥狠,著念其動機可憫,又身負重傷。當押回本門,交由刑堂處置!”
蒼老的聲音在場中響起,梁伯道神色凜然,朝六合門人一一看去,凡是被他眼光看過的門人,不由自主被他的氣勢所攝,一個個都低下頭去。
“都聽到沒有?”梁伯道突然提高聲音,大喝一聲。
“弟子謹遵!”
立刻便有兩人越眾而出,將重傷昏迷的江玄拖了下去。梁伯道嘆了一口氣,伸手招來一名弟子,取過幾張銀票,來到蕭千離面前。
“蕭掌教,如今勝負已分,老朽算是輸得心服口服!”
蕭千離從他手中接過銀票,笑道:“小徒習武時日尚短,實在是贏得僥倖而已!”
“武學一道,哪有什麼僥倖可言?”梁伯道勉強一笑,目光豔羨的看了柳隨風與楚尋一眼,搖頭道,“貴徒的天資……老朽實在是生平僅見,有掌教言傳身教,他日必然一飛沖天。”
他一句話捧了三個人,蕭千離自然不會被這幾句奉承所動,只是輕輕一笑,開口道:“雄關漫道,路還長的很呢!”
一句話說得梁伯道心有慼慼,嘆息一聲,又問道:“老朽適才的懲戒,掌教可還滿意?”
蕭千離呵呵笑道:“賭鬥已了,前情諸多誤會自然一筆勾銷。只是本座還有一件小事,需要有個交代!”
梁伯道不禁一怔,卻見蕭千離緩步上前,走到葉秋晨與二子身前。
江玄被楚尋打成重傷,葉秋晨如今哪裡還有之前的氣焰?見到蕭千離走來,不禁心中驚恐無狀,摟著兩個兒子抖抖索索,尖叫道:“你要幹什麼?”
“放心,我不會殺了你!”蕭千離面色溫和,但是在葉秋晨眼裡,卻如同惡魔一般可怕。
“你這兩個兒子,之前本座倒也見過,雖說本性也不算純良,卻也不是那種機心之輩。”
“怎奈有你這個孃親,仗著長子江玄投身六合,便肆無忌憚的搬弄是非,倘若你要在這莊子裡稱王稱霸,倒也與本座無關。只是你辱及本座愛徒,卻不能不罰!”
“如今你長子已然受責,挑撥純陽、六合門派相鬥一事就算揭過。又有葉家三子即將崛起,你江家日後也無法在莊內擅專橫行。唯獨楚尋受辱一事,倘若不略施薄懲,今後人家還當我純陽一脈隨意可欺。”
楚尋見到師父竟然為了這樣的小事替他出頭,不禁激動得全身發抖,大聲叫道:“師父,您千萬不可出手,以免壞了您老人家的名頭!還是交給弟子吧!”
蕭千離搖了搖頭,笑道:“千般罪孽,盡歸我身!”
他袍袖一揮,葉秋晨只覺喉頭一涼,想要破口大罵,卻只能幹張嘴不聞聲,憤怒得一雙桃花眼裡幾乎要滴出血來。
蕭千離淡淡的說道:“禍從口出,本座已傷了你的啞門,即便有名醫調治,也少說三月不得出聲。你倘若不服,日後要尋機報復,本座也盡數接著!”
一番話堂堂正正的說出來,在場的六合門人不禁群情悚動。
有誰見過哪個師父為了弟子出頭到這個地步?竟然不惜損壞自己的名聲,對婦孺依然毫不容情的下手懲戒。
這些學武的門人,哪個沒有幾件傷心往事?更有不少是習武之前備受欺壓,直到自己修為有成,這才能揚眉吐氣,何曾見過師門長輩為了這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