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後面的話吞進肚子裡。
薛開山回過頭來,目光不善,森然道:“這位道兄,你費盡心思探聽咱們的虛實,到底打算幹什麼?”
蕭千離面對薛開山如狼一般的兇狠眼神,反而輕輕一笑。
他從車架上躍下,伸手一抓,一塊半尺有餘的擋板被他生生抓斷,朗聲笑道:“本座這點小伎倆,也不知能否入各位道友的法眼?”
見到他的動作,大多數崆峒門人面露不屑之色,有人大聲嗤笑道:“就這點蠻力,也算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聲音便曳然而止。
蕭千離的手心還託著那塊木板,但是邊緣處已經化為飛灰,細細的木粉紛紛揚揚的從手中掉落,繼而慢慢延伸,直至整塊木板都變成了一灘粉末。
“你……你這是什麼邪門功法?”
一個距離較近的騎士似乎是見了鬼一般,驚得張口結舌。
捏斷木板對這些人來說容易之極,將木板捏成碎片,指力稍強的也能做到;但是要將木塊捏成細如塵土的木粉,非要具備深厚的功力方可。
更何況這道人手心向上平攤,四指毫不著力,竟然將一塊木板化為粉塵,這份本事,已經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句“內力深厚”所能描述,這種玄奧的手法,也難怪這些崆峒弟子聞所未聞。
薛開山臉色變了一變,咬牙道:“道兄的功力雖是不俗,只是咱們這裡築基大圓滿的弟子委實不少……”
“這就是大門派的底蘊,連這看起來像個莽夫一般的薛開山,見識都如此不凡!”蕭千離心中暗暗誇讚了一句,面上卻不動聲色,右手一揮,“倉啷”一聲拔劍在手,似乎是漫不經意的在車架上揮舞幾下,切下一根三寸長的圓木,長劍歸鞘。
“道友請看!”蕭千離曲指一彈,那小小圓木便飛至薛開山的身前,被他一把抓住。
雖然看起來似乎是幼童亂揮般的雜亂招式,但是這些崆峒門人卻沒有再笑,而是一個個面露疑惑之色,齊齊看著薛開山。
薛開山面色陰晴不定,半晌才沉著臉道:“敢問道兄怎麼稱呼?在哪座寶山修行?”
蕭千離微笑答道:“本座純陽蕭千離,暫居崑崙玉虛峰。”
薛開山猶豫良久,這才起手鄭重施了一個道門禮,沉聲道:“道兄武功驚人,咱們卻不敢高攀了!”
他突然說出這句沒頭沒腦的話,便回身大聲喝道:“兄弟們,都跟老子走了!”
見到一眾門人紛紛撥轉馬頭,李承淵舉著車架,急得哇哇大叫:“大師兄,咱們怎麼辦?”
“老子上輩子倒了什麼大黴?怎麼遇到你們這兩個蠢蛋?”薛開山險些一口老血要噴出來,回頭怒罵道,“你們快點上馬,跟著老子走!”
“哦!”李承淵老老實實的點點頭,順手把舉著的板車一扔,撒腿便往自己的馬奔去,一個漂亮的翻身,穩穩坐在馬背上。
謝熊也有樣學樣,蒲扇般的大手一揚,“去你的吧!”可憐那匹駑馬被這熊羆般的壯漢扛在肩上,絲毫掙扎不得,此時被扔在地上,只驚得屎尿齊流,又是呼嚕嚕打著響鼻,又是恢恢亂叫,半晌站不起來。
見到眾人遠去的身影,楚尋這才走了過來,把馬扶起站穩,看著已經徹底散架成一堆爛木板的車架,忍不住失笑道:“天底下竟然有這樣的渾人?”
“渾人麼?”蕭千離呵呵輕笑道,“那大個兒或許是個渾人,另一個嘛……”
柳隨風聽蕭千離語氣有異,疑惑道:“莫非另一個是裝出來的?”
“這倒也不是!”蕭千離搖頭道,“或許是受了什麼刺激,心智受到了極大影響,也猶未可知。”
柳隨風呵呵笑道:“師父在想什麼,弟子卻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如此看來,只怕我又要多一位師弟了!”
“嗯?”蕭千離心中一動,輕笑道,“為師的心思,你又如何猜得出?師弟一說,又從何而來?”
正好楚尋牽著馬走了過來,詫異問道:“師父又要收徒了麼?”
“是啊!”柳隨風笑得極為開心,對楚尋解釋道,“你沒注意到,師父剛剛看著那個矮個兒渾人的時候,眼睛簡直要放出光來一般,和當初瞧你的眼神一模一樣!看到師父這眼神,我就知道,那傢伙肯定不是一般人。”
“如此說來?我就不是最小的徒弟了?”楚尋不禁喜上眉梢,摩拳擦掌的笑道,“等新師弟一來,本師兄的六合拳,可就要好好發一發利市,過一過當師兄的癮頭了!”
“兩個小混蛋!”蕭千離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