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刀刀架上,輕聲道:“一切就拜託六師妹了!”
羽纖柔默默點了點頭,唿哨一聲,一隻巨大的黑影從懸崖邊的鷹巢中飛出。她向謝廣陵行了一禮,又轉身向一眾師兄弟還禮,飛身躍上巨鷹,轉眼之間沒入黑暗之中。
眼望著羽纖柔離去,柳隨風悄悄鬆了一口氣,只聽謝廣陵冷峻的聲音在身邊響起:“隨風,自行領罰!”
“是!”柳隨風深深行了一禮,帶著一眾師弟師門紛紛退場。
目送眾人紛紛離去,謝廣陵向羽纖柔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嘴角漸漸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
“這群小混蛋,莫不是當謝某好哄騙麼?什麼無人服侍?什麼失了純陽風範?虧他們想得出來這些藉口。本來謝某還在琢磨他們究竟要幹些什麼,卻偏偏派出纖柔,當真是路人之心昭然若揭!只不知纖柔去請了哪一路高人……”
一眾弟子來到太極廣場上,只聽柳隨風沉聲道:“各自尋所屬靈殿,自行面壁閉關去罷!為期半月,金丹期以下的弟子,每隔一日有飯食送入,不得有誤!”
眾弟子答應一聲,各自尋了五靈殿對應所屬,魚貫而入,甫一進殿,立刻便身處一個玄妙空間之中,與外界隔絕,縱然有數人同入一殿,也是各成空間,互不干擾。
李承淵與楚尋對視了一眼,悄悄走到柳隨風身邊,李承淵低聲問道:“大師兄,您說咱們是不是已經瞞過謝長老了?”
柳隨風搖了搖頭,答道:“謝長老性情敦厚,卻是久經世事之人,咱們這番舉動,須瞞不過他的法眼。”
楚尋不禁心中一驚,急忙道:“那謝長老為何……”
柳隨風的目光向東方看去,幽幽道:“因為謝長老是故意放走六師妹的……”
卻說羽纖柔剛剛離開玉虛峰沒多久,回頭望去,眼見背後只餘皚皚連綿群山,即便竭盡目力,也看不到玉虛峰的模樣,當下嘴角微微一挑,低聲唿哨幾聲,卻見天邊又有一隻巨鷹飛下,正是柳隨風所乘的那一隻。
羽纖柔撥轉了巨鷹飛行方向,兩道黑影,迅速向東南向急速飛去。
西北天氣晴朗,江南卻淅瀝瀝的下起雨來。
雨越下越大,金山寺四下裡一片漆黑,寺中兩條人影自南而北,輕飄飄掠過,僧袍鼓風,戒刀閃爍,雖是大雨之中,卻依然行動絲毫無礙,正是寺中的巡查僧人。
那兩位巡查僧人一直行到一處竹林前,這才重新迴轉,按照固定的路線重新巡查。
竹林前面有一間小舍,窗中透出燈光,裡面正有人說話,大雨中,卻聽不清裡面的交談。
過了許久,大雨漸小,小門吱呀一聲徐徐開啟,兩位老僧一先一後而出。又過了片刻,房裡燈火被吹滅,一位身材瘦削的枯瘦老僧踏出小門。正在此時,天邊一道電光閃過,夜色中看得分明,此人正是金山寺的住持昭善禪師。
昭善禪師並未帶傘,雨滴落下,落在他的身上,卻如同觸到一堵無形的屏障,被紛紛彈開,雖身在雨中,衣衫卻連半點水跡皆無。
雨線之中,昭善禪師展開身形向北奔去,當真是疾若奔馬,但見黑夜中一條長龍滾滾而去,足見此人武功是何等的高明。
不多時,他便已經來到一處小山峰之下,只是抬頭看了幾眼,便舉步登山。奔得盞茶時分,遙見山峰之巔唯有幾株蒼松,並無房屋。到得峰頂,只見光禿禿地一片平地,更無房舍,只有三株高松,作品字形排列,枝幹插向天空,夭矯若龍。
昭善禪師站在三顆大樹正中,躬身道:“見過三位師伯!”
此時天空中又是一聲雷霆響起,閃電映照,那三棵古松下,或坐或臥,赫然有三位蓬頭垢面、衣衫襤褸的老僧,即便是在雨夜中,依然身形僵直,如同死屍一般。
過了半晌,才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昭善師侄,你不在寺中主持大局,卻平白來這裡作甚?”他聲音雖然不大,在雨夜中卻如同在耳邊響起,聽得清清楚楚。
昭善禪師肅然道:“好教三位師伯得知,近日本寺有一大劫數,昭善自覺無力抵禦,便請三位師伯出手!”
“大劫?”這三個僵直如屍體的老僧總算是動了一動,依然還是剛才那個聲音徐徐道,“本寺一向精修佛理,少與人爭執,如何引來的大劫?”
“來自道門!”
“哦?”三人齊刷刷睜開了眼睛,黑夜中只見三對眸子晶瑩透剔,周身散發出淡淡的寶光,又有一個沙啞的聲音緩緩道:“玄門沉寂多年,如今又有大能之輩出世麼?”
“正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