頰,指腹在隨陌的眼皮上摩挲而過,帶著幾分留戀的情緒。
隨陌愣了一下,在殷澈的手指貼到臉上的瞬間,本能的瑟縮起來,躲了一下。隨即隨陌驚覺過來,討好地主動蹭了過去。
父親勾起嘴角,笑意莫測,瞳色很深很深,望不穿。他說:“醒了?聽到這個訊息不知道陌兒是不是會高興。”
隨陌心臟一突,本能的感覺不是個好訊息。他下意識地想做鴕鳥,將腦袋往被子裡縮了縮,樣子很有些可愛。
殷澈一笑,扒掉他的被子,將他的腦袋露了出來,就見隨陌閃著一雙眼睛,就像一隻帶著不安的小野貓兒,野性之中帶著幾分可憐兮兮,就顯得更加的靈動可愛。
“不想聽?”殷澈微笑,看似溫柔的眼神,卻讓隨陌心中一點一點發寒。果然父親沒這麼容易放過他呢,怎麼辦?
隨陌下意識的想要逃走,可是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掐滅了。他知道自己逃不掉,就算此世他身外魔王也一樣。有些東西一旦浸透入骨髓,是抽不到的。
殷澈的聲音有著某種侵透力,他帶著幾分笑意,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般的隨意,他說:“人界昨天出了新聞呢,一個帶著半面面具的銀髮男人據說發狂了,魔性大發血腥殺戮,看見人就打殺,兇殘無比。連教會都驚動了,那些‘仁慈’的教徒企圖用神之手‘仁愛’地殺掉這個發狂的可憐人,讓他迴歸神王的懷抱。結果,當教會的主祭一出現在男人的面前就下跪了,你說這是為什麼呢?”
隨陌一個激靈,發狂了?阿瑟麼……
以阿瑟的狂躁的性子確實是他會做出來的事情。主祭?是因為阿瑟的長相吧?他幾乎跟神王一模一樣。
“你才一個教會的主祭大人會不會將人類和神王弄錯?那麼多魔法師、戰士竟然解決不掉一個發狂的人,還要出動主祭,你說那些人類是不是很沒用?”殷澈微笑,笑意逐漸變深,眼睛的眸色變得極其的黑,黑的讓隨陌看不到半點的光亮,讓他的心也沉進了黑暗的深淵。
他感覺全身發寒,被子裡的溫度好像瞬間被抽走了,他冷的把自己縮成一團,上下兩排的牙齒不斷的打顫。
隨陌不明白著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可是他知道父親會說出這樣的話,那麼結論一定不是他所能承受的。
阿瑟是神王?可為什麼一開始見面會是那樣一個情景?
“你猜。”父親的聲音再次侵透而來,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強大到強勢,不容人忽略。
父親說:“那個祭司為什麼要下跪?你有答案了嗎?”
隨陌嘴巴一癟,不情不願,但是沒辦法反抗,他悶悶地說道:“因為那個銀髮的人是神王。”
“那你猜那個銀髮的人長得什麼樣?”殷澈道。
“阿瑟。”隨陌又把自己往被子裡縮了縮,露出毛茸茸的頭,和一雙小獸一樣的眼睛,飽含著委屈。
“誰?”殷澈問道,臉上的表情收斂了,眼睛裡的精光一現,讓隨陌感到莫大的壓力。
隨陌害怕地在被子裡扭了一下,怯怯地叫道:“父親……”
殷澈笑了一下,卻是森森寒意,他道:“陌兒怎麼了?”
明知故問,讓隨陌承受在恐懼的折磨之中。
“陌兒看上去好像很害怕?為什麼呢?”殷澈問道。眼睛裡精芒更深邃了。
隨陌眼睛已經開始發紅了,惶恐不安地說道:“父親,我錯了,您不要……,我……”
隨陌手足無措,他知道現在說什麼理由都遲了。父親那麼驕傲怎麼會允許背叛?那麼他的下場……隨陌一個激靈,絕望爬上他的眼睛。
殷澈冰冷的手伸了過來,撫摸著隨陌的臉頰:“怕什麼?陌兒,以為我捨得殺了你?怎麼會呢,你可是父親的寶貝,我那麼疼愛你,嗯?”
隨陌更害怕了,全身都瑟瑟發抖,眼睛裡有晶瑩的眼淚一串一串地往下落。
殷澈的眼神一寒,臉色的所有表情一收,顯得嚴肅的恐懼令人發抖。
“記得我教過你什麼?”殷澈的聲音冷冷的,“永遠不要輕易愛上什麼人。因為你是我的東西,嗯?”
隨陌瞳孔一縮,無法抑制的顫抖。
阿瑟頹然地坐在鐘樓的塔頂,洌冽的風颳得他的一副發出啪啪的聲響,銀色髮絲在風中張狂的飛揚。衣服是晚宴那天晚上的禮服,面具已經在瘋狂中丟失。
他顯得懊惱而挫敗,拳頭一下一下地打在鐘樓的牆壁上。血跡很快就染上了他的手指,但是他像是失去了痛覺一樣,不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