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瑟，你這樣只會把事情弄糟。”德里斯嘆氣。

而阿瑟忽然低垂下頭，雙手壓在腦後，全身都透著一股難過。他緩緩的開口，語氣悲傷：“還有什麼比現在更早的？我寧可他恨我，只要他留在我身邊！”

阿瑟捂著心口：“這裡很疼。”

德里斯默了一下，伸手按在阿瑟的頭上，“真的戀愛了，小子。”

阿瑟苦笑了一下，他想說，寧可不要。但是遲了，已經陷進去了。

德里斯和阿瑟在走廊上坐了一夜，說了很多話，包括德里斯深愛的亡妻，以及他們為了救心愛的妻子而死的父親，為丈夫殉情的母親。忽然發覺他們一家都是痴情的人呢。

天亮了，德里斯安靜地走了，阿瑟一動不動地坐在長椅上。

隨陌在病房裡陪了一夜。他握著大哥的手，凝視著大哥即使睡著都皺著的眉頭。

阿瑟說的不錯，他知道大哥的感情的。只是一直假裝那是兄弟情，他只是貪戀大哥的寵溺。他是個自私自利的小壞蛋。

隨陌一副要哭的表情。他知道欠了大哥很多，如果再讓大哥把命賠上，他會歉疚的發瘋的。

這時候，莫顏的手指動了一下，隨陌立即像被嚇到一樣跳了起來，他緊緊地抓住大哥的手，緊張地看著他。

“小……陌？”莫顏用乾澀的嗓音說道。

隨陌立即興奮的發瘋，他狂點頭：“是我是我。”想到莫顏的聲音很沙啞，立即用棉花籤佔著水擦拭著莫顏的嘴唇。

莫顏感覺到隨陌的緊張，輕笑了一下，表情盡是出奇的幸福。這種溫馨把他從死亡的痛苦中掙脫了出來，身體的劇痛反而變得極容易容忍了。

“大哥，你沒事太好了，我擔心死了！”隨陌叫道，高興得不得了，“我去叫醫生。”

莫顏拉住隨陌的手，輕笑道：“我沒事，你彆著急，嗯？是晚上嗎？好黑，怎麼不電燈？”

隨陌的興奮立即冷卻了下來，他露出見鬼一樣的表情，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驚駭地無以復加。

莫顏沉默了下來，他明白了。表情卻是出奇的平靜，他反而拍拍隨陌的手背安撫道：“沒事，別怕。”

“大哥……”隨陌的眼淚滾了出來，他逼著自己不哭出聲，憤恨的情緒讓喉頭哽咽了，心口疼得厲害。

瞎了？大哥要怎麼辦？

醫生聞訊趕來，隨陌退出病房，他像丟了魂一樣在走廊上漫無目的地走著，遠遠地看到阿瑟的身影。

隨陌發瘋一樣跑過去，對著阿瑟拳打腳踢，“混蛋！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怎麼不去死，你這個混蛋！王八蛋！你去死啊！”

阿瑟不明所以，被隨陌的反應嚇傻了，他慌忙抱住隨陌，阻止他激動的舉動，但是隨陌掙扎得厲害，像瘋狗一樣，最後狠狠地咬在阿瑟的肩膀上，鮮血溢了出來染紅了隨陌的嘴角，他就像個電影裡可怕的吸血鬼一樣。

阿瑟深吸著氣，安撫性地拍著隨陌的背脊，情緒激動的小豹子讓他覺得好心疼。

“我是混蛋，我該去死，怎麼了，寶貝，別嚇我。”阿瑟柔聲問道。

隨陌卻死死地咬著他的肩膀不放，好像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發洩出來。他滾燙的眼淚滴落在阿瑟的肩膀上，熨燙著阿瑟焦慮的心臟。

阿瑟莫名的不安起來，他緊緊地抱著隨陌，好像下一秒，他就會消失不見一樣。

好半晌的時間，隨陌終於鬆開嘴，被咬的地方血肉模糊。隨陌的嘴角還沾著血，一雙黑亮的眼睛因佈滿血絲而變的赤紅。

阿瑟的心臟抽動了一下，涼意爬了上來，不知不覺就被隨陌輕易的掙脫了。

隨陌冷漠地看著他，好像看著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非愛人。

他說：“阿瑟？；伊恩修斯，他瞎了你滿意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隨陌的反應讓阿瑟發慌，“誰瞎了？莫顏？小豹子你要因為他不放過我？”

隨陌的沉默，讓阿瑟慌亂了，他用惱火來掩蓋自己的不安，他吼道：“為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幾次三番要跟我決裂？小豹子你有沒有當我是你的愛人？”

“他不是無關緊要的人！阿瑟，我告訴你，他不是！你才是無關緊要的人，你算什麼？我是為了殺了你才接近你的，你這個笨蛋，混蛋！”隨陌情緒激動地吼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阿瑟頓時惱火。

隨陌不怕死地吼道：“我說你才是無關緊要的人！他是我大哥，如果我現在去殺了德里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