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衣服。”殷澈摟腰將隨陌抱了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後拿了一件白襯衫幫著隨陌穿上，一個一個地扣著釦子。

隨陌就那麼摟著男人的脖子，膩在他的懷裡，臉頰若有若無地蹭著他的脖子。

主宅很大，從樓道走過便是旋梯。果然人都到齊了，隨陌靠在父親的懷裡，摟著父親的脖子，從縫隙裡他掃了一下樓下大廳裡站著的人。

他們整整齊齊地站著，無一例外的恭敬、畏懼。偶爾掃向隨陌的眼神裡則是興味，曖昧，嫉妒以及幸災樂禍並存。

嫉妒於隨陌受寵，又樂見他的“慘況”。

大家長和么弟一起出現，一家人到齊了，從老大到小六都規規矩矩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並且一疊聲，恭敬地喊了一聲：“父親。”

隨陌把身子更靠近父親，頭靠在父親的肩膀上，眼睛煽動了一下。

“都到齊了。”殷澈道，在椅子上坐下，隨陌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的脖子不放。雖然他是小七，但是他的位置就在父親的身邊，這點早就令人不爽了，如今這個獨寵的樣子更是招人眼。只是聰明人都不會表現出來。

莫顏坐在次首，臉上的表情無波無瀾，他道：“都到齊了。”

今天是家宴，誰敢缺席。管家朝眾人鞠躬，標準的九十度，歐洲貴族的禮儀，然後就開始上菜。

趁著佈菜的時間，父親的視線從每個人的臉上掃過，最終停在老三楊樂的身上。

“聽說幾天前……”父親一說話，隨陌就看到三哥的身體明顯得僵了一僵，臉色也變了。

“槍擊事件，在鬧市區？大街上？呵，一點規矩都沒有了？”殷澈道，他手中拿著高腳杯，手指摩挲著杯壁。光線打在杯子上，折射出流光溢彩的色澤，隨陌就盯著父親的手指看，保養的很好呢。

“莫顏，這件事……”

“父親不要！”楊樂急急地站了起來，身後的椅子砸在地上，發出“啪”得一聲巨響。

隨陌好像被巨響嚇了一跳，身體僵了一僵。殷澈的手輕輕地拍著隨陌的背脊，安撫性地親了親他的額頭。

隨陌的眼睛掃向楊樂，只見楊樂的臉上滿是惶恐之色，慌亂讓原本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彷彿又水在眼睛裡流轉，看上去頗為可憐。

隨陌嘴角勾了一勾，摟著父親的脖子蹭了蹭，道：“餓了，別管這些人了。”

隨陌的一句話立即讓詭異的氣氛變了味，父親輕笑了一下，親了親隨陌的額頭，問道：“想吃什麼？”

“要吃魚肉。”隨陌道。殷澈就夾了一筷子，一根一根剃著魚刺，寵溺至此，不得不令人眼紅。

隨陌眼睛一轉，笑眯…眯地看著楊樂，眼睛裡的光彩深邃。

老二拉了老三一把，楊樂才傻傻地重新坐下，但是一門心思不知道飛到了哪裡。

隨陌眼神一瞬，三哥這樣子可不是好事。

“大哥。”

聽到隨陌叫他，莫顏抬起頭，面無表情的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一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樣。

“大哥，前幾天姓楚的那批貨被海關扣住了。”隨陌道，是肯定的語氣，他自然知道這其中是誰動的手腳。

“他不是夠囂張嗎？要讓他知道，他開槍打得人是誰。”隨陌輕笑，滿副天真的臉上卻是殘忍無比。

“小七。”楊樂抬起頭看著隨陌，聲音有一絲顫抖。楊樂還是第一次有害怕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完蛋了，心臟微微地顫抖著。楊樂說：“他不知道我是黯的人，他沒傷著你！”

幾近哀求的語調，隨著從兄弟那裡來的一聲冷笑，楊樂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一變，“那種身手怎麼能傷你分毫？哼，一個不值一提的小人物。”

這種時候不能求情，不能表現出擔憂，不能有心軟的一面。

隨陌輕笑：“對，小人物而已，隨便處置了。”

楊樂的嘴唇顫了一顫，想說什麼，又強制壓了下來。

“大哥不要弄死他，得罪了我，還想好？”隨陌道，勾著一個邪魅的笑容，眼中滿是狠烈之色。

“哼？吃飯。”父親道，夾著剃了刺的魚肉遞到隨陌的嘴邊。

“野生的獸，不如家養的。三哥。”隨陌道，吃了一口魚肉。三哥不比別的兄弟，被欺負了，沒有自己的能力反擊，那麼……

“摘掉爪子，拔掉牙齒，三哥你喜歡怎麼玩就怎麼玩。”隨陌道，摟著父親的脖子輕笑。

楊樂想說，那樣的楚智輝還是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