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儼然變成了黑惡。隨陌赤腳踩在地上,他站在窗邊撩開窗簾的一角。
外頭的玫瑰花圃在狂風驟雨中變得殘敗不堪。零碎的殘花灑在地上與泥水混做一團,刺目的紅、白、黑三色的薔薇已看不出往日的“風光”。一道閃電劈下,天際一片慘白,刺目驚魂。
隨陌將手貼在玻璃上,沁涼的雨打散炎熱,玻璃冰冷的涼意透進手心。
隨陌打了個哈欠,他在床上躺了一天了,還是全身乏力,這種力量被抽走的感覺糟糕透了。他微微撅著嘴巴,眼角掛著淚珠,一雙黑亮精神的眼睛此刻顯得疲軟無力,帶著幾分慵懶和惺忪。
隨陌站在窗邊,彷彿站著就能睡著,他歪著頭一個勁地打哈欠,儼然就是一隻懶惰的小貓。
他準備窩回被子裡繼續睡個囫圇覺,正當他要放下撩起的窗簾時,眼睛瞄到花圃中閃過一道白影,他機警地掃視了過去:殘敗的花圃中,赫然站著一身白衣白褲的阿瑟。
阿瑟的身邊是傾倒在地蔫蔫得毫無生氣的薔薇,驟雨如狂,雨水瘋狂地往他的身上澆去。狂虐的風吹颳著他的髮絲、衣服、褲子,他站在風雨中,朝隨陌看來。即便距離有些遠,隨陌似乎還是能感覺到阿瑟炙熱的目光,以及眼中的陰冷。
啪——隨陌慌忙開啟落地窗,風夾雜著雨肆意地澆灌而來,隨陌迎面就被雨水打了個沁涼。狂風和冰涼的雨水幾乎讓他站不住,有種要被颳走,吹翻的錯覺。
只是幾秒鐘的功夫,隨陌已經從頭到腳澆了一身涼,他快步衝到陽臺上,扒著欄杆看著大雨中的阿瑟。
只是一晃神的功夫,雨幕中的人消失不見了。隨陌眨了眨眼睛,茫然地盯著那一角,腦子裡刷得一下空白,一瞬間脫力的感覺又回來了,他眩暈了一下。
隨陌使勁眨眼睛,雨水迷了他的眼睛,水流順著他的臉頰往下流,黑色的頭髮貼在臉上,白色的襯衣全貼在了身上,使得雨幕中的他淡薄無比。
隨陌忽然打了個哆嗦,寒意讓他抱住胳膊,隨即他赤腳踩著陽臺上的積水往屋子裡衝,凍得嘴唇都有些發紫了。他暗罵自己真是犯病找抽了,淋浴好玩?
關上窗戶時,又是一陣兵荒馬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