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去鎮上尋摸活兒,原本不抱什麼希望,誰知道還真的被他們碰到了合適的。
雖說這活兒肯定沒有羌伯明的好,但也都比以前去幫人家扛包背米袋之類的好,一不用風吹日曬,二來也穩定,工錢也不容易被剋扣。
有了這些人的先例,私塾裡頭上課的年輕人越來越少,原本他們就是琢磨著學一段時間去找活兒的,如今學到了本事,自然也就不耽誤時間了。
最後剩下來的是十多個孩子,都是七八歲的樣子,年紀太小的坐不住,年紀大了的要在家裡頭幹活兒,不幹活的,也不樂意來跟一群孩子一塊兒讀書了。
秦春沛倒是無所謂,人太多他還覺得教起來麻煩,如今人少了,反倒是能夠因材施教,當然,他能夠教的也就那些罷了。
這一日,孩子們剛背完口訣表,其中一個孩子往外看了一眼,站起身來喊道:“先生,是村長叔叔來找您啦。”
秦春沛往外頭一看,可不就是那位羌村長嗎,他面帶笑容正朝著裡頭看,見打擾到了他們頗有幾分不好意思:“是不是吵到你們讀書了?”
秦春沛揮了揮手說道:“下課了。”
一聽見他說這話,孩子們一溜煙兒跑了出去,他這才說道:“原本就到了時間了,羌伯伯這時候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羌伯明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頭說道:“當時留你們下來可真是大賺了,原以為只是教村人們認得幾個字,不當睜眼瞎,誰知道現在一個個都出息了。”
秦春沛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若不是村長您收留,我們幾戶人家怕現在還是無處可依,過著風餐露宿的日子,哪能像現在這般安穩。”
這話羌村長卻不相信的,以秦家人的家底,在哪裡安家不是安家,就是麻不麻煩的事情罷了,不過秦春沛願意領了這份恩情,他自然也是高興的。
“阿沛,今日我過來確實是有話要說,是這樣的,我家大小子讓人帶話過來,說去年請你盤賬的那位掌櫃的,託人來問你是否還有時間,願不願意接個活?”
秦春沛對那位掌櫃的印象不錯,就問道:“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羌村長搖了搖頭,只是說道:“具體帶話的人沒提,但應該是好事,據我說知,那家酒樓背後靠著大官,做事情向來也公道。”
羌村長顯然對那家酒樓的掌櫃印象極好,見四下無人,還低聲說道:“後生,我跟你說一句實話,咱們谷城現在看著安穩,但這年月以後的事情誰知道呢,能攢點錢總是好的,再有一個,若是能認識什麼達官貴人,以後咱們覺得天難地難的事情,他們不過是一句話的功夫,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個道理秦春沛自然是懂的,他更加明白,若是秦家有權有勢的話,當初在青山村就不會那麼被動,不管是在什麼年代,有權有勢的人總是有各種特權,他們能提前知道危險,能夠提前防範,這也是為什麼他當初一門心思想要考取功名。
聽出羌村長話裡話外的意思,秦春沛微微挑眉,笑著說了一句:“既然村長這麼說,我自然得去試試看了,只是這私塾?”
羌村長見他答應下來,笑著說道:“該學的,大家夥兒也學的差不多了,總不能因為這些事兒耽誤了你,這樣吧,等你有空閒的時候,再給大家夥兒上課就是了。”
既然羌村長都說到了這份上,秦春沛自然也不會推辭,與家裡頭說了一聲,第二天就坐著村長家的牛車進城了,這次他不是一個人,秦大山實在是放心不下,決定親自送兒子出門。
一路上,秦大山說不出的不放心,一邊說:“要不咱還是回去吧,你才十歲呢,一個人在外頭那麼長時間爹也不能放心。”
一會兒又說:“都是爹孃沒用,賺不來銀錢,才讓你小小年紀就得為了生計奔波。”
眼看他爹越說越離譜,秦春沛連忙說道:“爹,我就是進城盤賬,風吹不到,雨淋不著,整天吃香喝辣的,哪裡就那麼辛苦了。”
秦大山停頓了一下,才說道:“盤賬也很累呢,整天整天的坐著,人還不得腰痠背痛的,你還是個孩子呢,要是以後變成駝背可怎麼辦。”
秦春沛心中無奈,伸手抱住秦大山的手臂,笑著說道:“爹,放心吧,我時常會惦記著起來走走活動活動,等賺了錢,我還能繼續讀書,到時候說不定還能考秀才呢。”
聽了這話,秦大山的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似乎想到了什麼,也低聲說道:“去年你掙的那錢,你奶奶給你存著呢,要是想讀書的話也夠用一段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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