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皆是,瓣瓣梅花隨風落,撒在她的肩頭,泛出沁人的香氣。輕摘下一枝,抖落枝上的殘雪,放到鼻尖下輕輕嗅著,就這樣怔怔的愣起神來。
金陵的別院,也曾有一片燦爛的紅梅林,每年此時,花開盛豔,香蕪動人。
而今,林中已無那個清雅如梅的少年,那裡,想必已是一片荒蕪了罷?秋冰月神情微黯,輕嘆口氣。
而此時,書房內有兩個人的對話時高時低:“小王爺,這件事老頭子已經知道了,你怎能將人帶到行宮來,你知不知道,娘娘和大人都很不高興。”
朱祐杭怒喝道:“哼,他們的訊息倒快,不會是你出賣了我吧?既然本王敢將人帶回來,就不怕那個老傢伙責怪。”
“小王爺他可是你岳父呢,他女兒挺著個肚子被你撂在府裡,卻將你四嫂拐來行宮,你讓老頭子心裡怎麼想?”
“他愛怎麼想就怎麼想,葉聰,你以為你是誰,憑你也敢教訓本王,我實話對你說,本王就是喜歡她,如果誰要動她,本王第一個不答應,娘娘那我也不怕,她不適合再留在靖王身邊,上次的事情若不是正好讓我碰到,說不定就被娘娘賜死了,本王不能讓這種事再發生第二次。更何況,她失蹤了,靖王一定會出京追尋,到時候你們不是可以在外邊結果了他,這樣也省事不是。”
葉聰笑道:“小王爺倒是都計劃好了,你以為你做了個套,靖王就會老老實實的鑽麼?那你也太小看他了,難不成你想讓他到你行宮來捉姦?我這次來也不是教訓小王爺,只是尚書大人命我把靖王妃帶走,提醒王爺不要為了一個女人誤了大事。”
“你少把那個老傢伙搬出來嚇我。”
葉聰笑笑道:“貴妃娘娘說,好幾天見不到小王爺了,怪想的,要卑職向小王爺轉達娘娘的問候。”
“你。。。。”朱祐杭無可奈何的垂下了手:“你先回去,我自會回去交待的。”
“恐怕不行,娘娘宣王爺即刻進宮,小王爺怕是還不知道,太子東宮出了大事,昨兒夜裡整個皇宮居然還鬧了一晚上鬼,娘娘也受了些驚嚇,盼著小王爺回去身邊侍候著才能安心,娘娘的話,我想小王爺是不會不聽的。”葉聰的目光忽然被窗外梅林深處那抹紫色的身影所牽引。
“你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以後別落到本王手上。”康王擰著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葉聰調回目光嘴裡恭敬的說:“小王爺說笑了,這件事我也有份的,我們本就是一條船上的人,怎麼著也不能見小王爺與尚書大人為一個女人傷了和氣不是,我本就是一職位卑微的奴才,如不是卑職奉命行事,那王爺愛把這個女人帶去哪裡卑職也是不會管的。”
“哼,本王警告你,你帶走她可以,但不許碰她一下,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她存的什麼心思,你可是駙馬,公主那別弄得不好交待,皇家的人可不是你這等奴才惹得起的,你要搞清楚萬貴妃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朱祐杭狠狠瞪了葉聰一眼,一拂衣袖轉身離去。
“卑職恭送王爺。”葉聰淺笑著說道,依舊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他的笑容,就像一朵梅花悠然的盛放,不顧嚴寒,不管風雪,不媚俗,不討好。
☆、134 梅花亂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
唉!凝視著眼前的梅林,煙兒也是喜梅的,可惜卻只有她在獨自賞著這美麗的風景,他們都還好麼?冰月深深的嘆著氣。
“好一個零落成泥碾作塵,只有香如故。月兒把陸游的這首詠梅》吟得讓人有些心疼了呢。”
心中一驚,手中的梅枝跌落在腳旁,秋冰月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卻不敢回頭,這個聲音太熟悉了,以至於現在見到他都不知道是該欣喜還是害怕,他。。。怎會在這裡?。
暗自穩下心神:“聰哥哥。”冰月轉身靜靜看去,那個身著金色錦衣的男子穩穩站在她身後,姿態瀟灑而優雅,正負手而立,臉上掛著無比溫暖的笑容,足以融化這周遭的冰雪。
“月兒,很開心你還這樣叫我。”
秋冰月睫毛微微一顫,葉聰側過臉來,對上冰月的雙眸,那張英俊的臉湊得她如此之近,竟讓她不經意間紅了雙頰。
垂下眼瞼,掩飾住心中的慌亂,左右看看後淡淡的問道:“康王呢,你怎知道我在這兒?”
“正所謂一葉知秋嘛,你瞧,咱們的名字都是連在一塊的,所以不管你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