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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部分

後宮繁花碧樹便晃動不止,慈寧宮內一片寂靜無聲,窗前,立著一位衣著華麗的美麗女子,她梳著凌雲髻,頭戴龍鳳珠翠冠,身著正紅色織金百鳥朝鳳錦袍,如盛開的紅牡丹,雍容華貴,她頸項上的赤金雙鳳搶珠瓔珞圈,黃燦燦的,在淡淡的月光裡顯得奪目耀眼,襯得她的威儀凌然不可侵犯。

她身後的宮女內監一個個都屏息凝神,恭順嚴肅,不敢造次。

這位年輕女子便是大明第九位君主的妻子,第十位君主的母親,當朝的張太后。

婉心漫不經心的看著纖纖玉指上金鑲瑪瑙護甲,明妍的粉臉上浮起一個陰冷而意味深長的笑容。

太后?大明朝最尊貴的女人,她的笑容凝滯了,說穿了不過是深宮裡一個孤單寂寞的年輕寡婦罷了。

她忽然羨慕起已逝的秋冰月來,至少她可以與所愛之人同生共死,卻也好過她獨自一人在這寂寂深宮裡煎熬著每一天。

一個大約二十五歲看上去極其老實身著深灰色長袍的內監快步走來,道:“啟稟太后,皇上他…他不在宮內。”

“他不會是不敢來見我,又溜出去玩了吧,這回又是去的哪裡?”

“回太后話,奴才…奴才不知。”

“劉謹,你好大的膽子,皇上若是少根頭髮,哀家便讓你腦袋搬家。”

“奴才明白,明白,可今日之事實是怪不得皇上,那幫老傢伙仗著顧命大臣的身份,對皇上口出狂言,指桑罵槐,又威脅說要辭官,皇上不過是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回家頤養天年罷了。”

“可是他們畢竟是祐樘…是先皇留下的老臣,現在靖王爺莫名摔下懸崖,這些老臣走的走,死的死,皇上只顧著玩,朝都不上,今後更是沒人在他身邊教導,這可怎麼辦?”

“太后,皇上只是一時貪玩,算不上什麼,不上朝也可以一邊玩兒一邊看奏摺嘛,不影響國事的。”

“他都是被你們教壞了,還不快滾出去將皇上找回來。”

“是,奴才這便去,這便去。”

劉謹如蒙大赦,退出後長出一口氣,連忙向西苑的豹房走去,小心避過關在籠裡向著他瞪眼珠的豹子,劉謹來到一間精緻的小屋前恭聲道:“奴才給皇上請安。”

又至深夜,月朦朦,雲杳杳,風嫋嫋,屋中傳出一陣男女的嬉笑聲,只聽朱厚照嬉笑道:“劉公公進來唄,在外邊羅嗦什麼。”

劉謹點頭哈腰手捧一疊奏摺推門而入,只聽得“譁”一聲水響,一隻恭桶從門上應聲而落,不偏不倚正好罩在劉謹頭上,將他淋了個一頭一臉。

屋中朱厚照與一女子摟抱著笑倒在龍床上,半晌直不起身,劉謹取下罩在頭上的恭桶,頂著腦袋上的一個大包,也跟著嘿嘿直樂。

“劉美人,朕就說他會著了道,你偏不信,這回知道朕聰明瞭吧,你瞧他那傻樣,哈哈…”

朱厚照好不容易才止住笑,在劉妃臉上親了一口,對劉謹說道:“放心,都是清水,朕和你鬧著玩呢,朕今日不回皇后那,日後也不會去,那個女人跟木頭似的朕一點都不喜歡,誰愛去誰去,日後的國事便交由內閣商議,奏摺一併都帶到這兒吧,朝上那幫人整日嚷嚷個沒完,吵得朕頭痛,哪及得這豹房清靜。”

“是,皇上。”

劉謹一身溼淋淋的諂笑道:“皇上,這是今日的奏摺,奴才挑了些給拿來了,怕太多了你看著眼兒累。”

“嗯,還是你最會讓朕開心。”

朱厚照順手摘下個純金戒子扔給劉謹,道:“一點小意思,給劉公公壓壓箱底。”

劉謹笑道:“奴才謝皇上打賞。”

起身將手中奏摺放置在書案上,拿過面上的一本道:“皇上,侯爺張鶴齡特意交代奴才呈給皇上的。”

朱厚照伸手接過掃了一眼又扔回桌上,眼都不抬的問道:“我那四叔果真是失足落下懸崖的?怕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腳吧,既然敢做,為何又不敢記上史冊?”

朱厚照又想起了那個明眸皓齒的女子,笑捏著她的臉頰,罵著說這個皇宮對不起她,也只有她才敢那般膽大包天吧,那個有趣的女子真的便這樣死了麼?

“皇上。”身旁的女子撫上朱厚照的胸膛,嬌聲喚道。

朱厚照回過神來,掐了美人一把,抬手放下了簾帳,明黃大床內頓時傳出女子咯咯的嬌笑之聲。

“這是你們看著辦吧,不必問了。”笑聲中朱厚照含糊地答道。

劉謹退出門外,摸摸額上的腫處,面上盡是猙獰之色,哪還有半分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