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很久以前的事了,卻彷彿就在昨日一樣,強迫著自己不去想,可越想放棄,便越難以割捨,越想忘記,越是深深烙在心頭,她一定也是變了的,終於和自己深愛的人在一起,你說她是變得溫柔還是更調皮了?”
白楊煩躁鬱悶的說道:“你若是實在放不下,就去找她得了,不就是駙馬府麼?你直接將她從葉聰身邊帶走不就行了,還是說你自以為比葉聰差,沒有信心將她帶回來?”
朱祐楓的神情有著一絲落寞,垂首看著地面晶瑩的冰花,良久才幽幽啟口:來到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我才好好想了想與她那短短一年的夫妻情份,一直以來,我都以為只要對她夠好,終有一天她的心會屬於我,可是我似乎錯了,徹底的錯了,錯的離譜,她的心似是從未為我稍作停留,縱使我再寵她愛她,她眉間那屢輕愁卻始終揮抹不去,這一切,我看在眼裡,痛在心裡。
“楊,這麼久以來,我一直在等冰月追上我的腳步,可是到頭來,我才知道她心底愛的人依舊是葉聰,原來我與她的情份太薄太短太易被摧毀,經不住一絲風雨侵襲,我不否認,在感情上我是弱者,我是不打算再回去了,若是皇兄不同意我留守哈密衛,那我便請旨去駐守漠北,總之離他們遠遠的。”
不是恨,不是怨,朱祐楓苦澀的笑著,他沒有那麼大方,雖然表面上無所謂,他一直等著冰月愛上自己的那一天,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愛上他,他也會讓這愛成為燎原之火,可是如今。。。。。等他回來,回來了又能作何?不過也還是一句空話罷了。
他的心,已經累了!
來到這裡這麼長的時間,他已經習慣了寂寞,心態也在慢慢改變,原來只想著能遠遠的看著她,關心著她就好,可現在他不這麼想了,即是放了手,那便該做得徹底些,不要再糾纏於這份愛裡,與其讓三個人都痛苦,不如讓他一人帶著這杯苦酒逃得遠遠的,獨自品嚐,永不相見。
想起宮中冰月那決絕的臉色,朱祐楓便知道自己輸了,徹底的輸了,她的心她的情都給了葉聰,她對他只有感激之意,如今,再堅持還有什麼意義麼?
刺骨寒風吹亂了狐裘上潔白細軟的皮毛,也攪亂了他的一湖心水。
白楊難過的別開臉去,其實變的豈止是朱祐楓,雖然自己還愛插科打諢,可也早已不是從前的那個心無所念的傢伙了,生活是不是對他們太殘忍了,高貴的身份又怎樣?手握重權又如何?這世上總有一樣東西是這些都征服不了的,比方說。。。人心!
長嘆一聲,嘆出的又何止是他的無奈,亦有他的。
☆、82 什麼病
“小楓,現在軍情複雜,將士們又思念故土,水土不服,這一批批的人病倒,實在是憂心得很啊。”白楊連忙轉變話題。
“不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先是幾個士兵高熱腹瀉嘔吐,接著就接二連三的出現同樣症狀,軍醫說是水土不服,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朱祐楓也是一臉嚴肅。
皺皺眉,冷聲道:“走,再去帳中看看,讓軍醫一定要找出原因,不能再這麼耽誤下去。”
朱祐楓說完便向下走去,白楊想說什麼,卻又閉了嘴,他知道這個兄弟心裡想些什麼,可就算是心裡難受,也不該這麼折騰自己,舊傷未好,來到這荒蠻之地,又日夜操心軍務,鐵打的身體也受不了啊。
白楊緊跟而去,自己也不是沒勸過,可也要他肯聽嘛,現下唯一能勸得動他的人怕是正跟別人幸福著呢,想到此白楊心裡不禁有些恨恨的。
營地裡幾十個帳篷分佈均勻,有一大半已熄燈休息了,一隊隊巡視計程車兵來回穿梭。
“見過大將軍。”一隊士兵剛巧經過朱祐楓旁邊。
“嗯,大家辛苦了,雖然我們暫時還不能重返故土,但我朱祐楓跟大家保證,一定會讓大家風風光光的返家。”
“大將軍,大將軍,大將軍。”士兵高舉手中長矛,情緒高漲。
朱祐楓看著這批跟隨他多年的部下,威嚴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相信他的軍隊,他的治軍嚴謹在軍中是有名的,這支軍隊之人個個都是能夠出生入死的兄弟。
轉過一個彎就看到幾個燈火通明的營帳,裡面傳來陣陣呻吟之聲,朱祐楓微皺了一下眉,掀開帳簾走了進去。
“見過大將軍。。。。”
一些病情較輕計程車兵看見他趕緊站起來,病情重的只能躺著側點一下頭,眼裡滿是痛苦。
“大家不必多禮,感覺可有好些?”
“回將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