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粉紫色大明宮裝的柔美女子嫋嫋而來,曲膝行禮:“請皇后娘娘鳳安。”
妹妹不必多禮,婉心微笑著上前,輕拉她的手,向冰月道:“這位便是吐魯番進獻的郡主,而這位。。。。。。”婉心頓了頓道:“便是靖將軍的髮妻。”雅柔抬眸打量著冰月,秋冰月亦毫不示弱的逼視著她,二人久久對視,暗流湧動。
良久,秋冰月不得不承認那個女子的美與渾然天成的傲氣讓她手心汗水淋淋,這個情敵,很強大。
婉心冷眼看著這一幕,但笑不語,宮女奉上熱茶,垂手退下。
良久,雅柔只衝婉心柔柔一笑,換上了親切的稱謂,“雅柔唐突,打擾皇后姐姐的清淨。”
“都將成為一家人,何必客氣,本宮與靖王妃從來都是以姐妹相稱,冰月妹妹,對不對?”婉心唇畔的笑容不由加深,笑得有幾分嘲意。
秋冰月強壓住心中之氣,回道:“娘娘待人自是極好的。”
雅柔與冰月一左一右端坐於她的身側,婉心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掩唇一笑道:“真是娥皇女英,必是一段佳話,咱們的王爺好福氣,看來本宮得讓皇上早日下旨賜婚才是。”
雅柔露出甜甜的笑容,微一欠身:“謝娘娘成全。”
“我不成全,”秋冰月霍的立起,蒼白著臉孔道:“皇后娘娘與皇上是一夫一妻的典範,為何卻逼別人納妾?小楓早已不是王爺,你沒有權利逼他。”
“大膽。”婉心猛的一喝,“本宮平日裡雖待人寬厚,卻也容不得爾等放肆。”
冰月住了嘴,美麗的大眼睛盛滿不甘與不屈的淚水,卻未留下一滴,半晌才絕然道:“小楓不會答應的。”言罷轉身,卻僵於當地。
原處兩道欣長身影緩緩行來,一個明皇龍袍,一個月白青紗。
“參見皇上。”
眾人跪拜,唯有冰月僵著身子,高昂著頭,堅定的走至朱祐楓旁邊,緊握他乾燥溫暖的大手,輕聲道:“秋兒想家了,楓,我們回家吧。”
然朱祐楓卻未給她回應,他清澈的目光越過她的雙肩,久久注視著她身後那個明豔女子,似驚喜,似震撼,似。。。期待。
“雅。。。雅柔?”
“大哥哥。。。。。。”
二人同時啟口,極有默契,恍若周身無人般,雅柔緊緊撲入朱祐楓懷抱,“大哥哥,雅柔等了你五年,等得好苦好難。”
傾盡相思,聲淚俱下。。。。。。
朱祐樘震驚得瞪大雙眼,秋冰月則紅唇微顫,後退數步,扶住木欄,久久未動。
朱祐楓掏出絲帕替雅柔輕拭淚水,心下震動,五年之約,不過隨口而言,豈料她卻記得如此之深。
“五年?我。。。。。。”
雅柔輕掩他的唇,淺淺校開:“你不來,我來了,你沒有失約,是我赴約來了。”
朱祐楓轉身向朱祐樘笑道:“當年哈密一戰,幸得白楊尋到她,為攻城立下大功,那個時候她才是這麼高點,剛及我腰間,幾年不見,長成個傾國傾城的大姑娘了。”
“原來如此,難怪婉兒會向朕提議將和親郡主賜給四弟呢,原來是舊相識,四弟瞞得好緊。”
此言一出,朱祐楓臉色微變,這才看到早已遠遠退開,立在一旁輕顫不止的秋冰月。
“傻妹妹,怎麼哭了?是太激動了麼?王爺為皇室開枝散葉,是該激動才是。”婉心看著冰月,莞爾一笑,拉過了她的手慢慢摩挲著,像個慈愛的姐姐。
“皇上、娘娘,不是你們想的這樣。。。。。。”朱祐楓一時不知是何意,愣愣的開口。
“皇上,晚宴快開席了,別讓百官久候才是。”婉心清脆嗓音溢位,朱祐樘點點頭,留下一句此事日後慢議,便攜“秋兒,”朱祐楓欲伸手相牽,冰月卻猛然甩開他的伸,負氣向前而去。
“大哥哥,姐姐生氣了?是雅柔的錯麼?”
“不管你的事,他們都誤會了,我會與她解釋清楚的。”朱祐楓輕輕皺眉,心中低嘆,這又是唱的哪一齣?
黑暗的寂靜中,似乎都能聽到前朝傳來的歡聲笑語,輕歌曼舞。
在如水銀瀉的月光中,秋冰月獨自一人靜靜地坐在永和宮冰涼的白玉石階前,抬頭仰望著天上無數的星辰在無限寂靜中閃耀著。
墨玉般的暗沉中,依稀能見到每一處宮殿那堅硬的輪廓,揹著寒光皎潔的月色,清楚的顯現出來,樹葉輕輕撫動,鳥兒沉默無聲,一切都啞然無語,她的心中此時似乎只用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