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行,幾乎是連想也沒想地就說道,“為什麼?”
孫長青又笑了笑,像是在笑她的單純,“紀無咎武功雖高,但不能號令禁衛軍,更何況,如今他正被人纏得脫不開身,自顧尚且不暇,哪有空來管你們這裡。”
聽到他不能來救自己,遲遲突然不那麼害怕了。她從琉璃身上站起來,直視孫長青,“你做這些,為什麼?”如果是想改朝換代,自己當皇帝,孫家還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可是如果不是打算這樣,那誰當皇帝於他而言都沒有太大的區別。他今天晚上鬧這麼一出,究竟為了什麼?
“誰告訴你這是我做的?”孫長青看著她,眼神彷彿在說“你怎麼這麼蠢”,“在宮中生活這麼久,長公主還能有這樣的智慧,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不是你做的最起碼你也在其中推波助瀾了。”遲遲又遠遠地看了一眼春壽,他身上已經添了好幾道傷口,正護著李湛和姜氏姐妹往後退。所幸有他在,那些人暫時傷不到李湛。遲遲冷笑兩聲,斥道,“你以為僅憑這麼幾個刺客,就能傷到皇兄嗎?等城外的護衛營知道了,自會進來勤王,到時候看你怎麼說。”
孫長青一笑,“是啊,等到城外的護衛營知道了,就已經會進來勤王的。”他抬頭,“所以,要在他們進來之前,把這一切解決了。”話音剛落,遲遲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飄,再看時,孫長青已經手執一柄長劍,朝著李湛撲了過去。
春壽已然自顧不暇,眼看著那柄劍已經要到李湛的喉嚨了,遲遲長大了嘴,卻連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忽然間,她只覺得眼前一亮,好像有漫天星光都被人收攬了下來,在這一片亮光當中,遲遲好像聽見了“叮”的一聲響,又好像沒有,再看時,就看到紀無咎一身藍衫,手執長劍,宛如天神一般站到了李湛面前。
見他來了,還是完好無損地來了,遲遲瞬間就安心下來。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孫長青,此刻見到他,渾身的氣勢立刻被卸去了大半。兩人明明差不多高,可孫長青站在紀無咎面前,感覺硬生生地被他襯矮了一頭。他微垂長睫,看孫長青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葉梧敗於我手,你還要抵抗嗎?”
孫長青渾身一顫,彷彿極其不敢相信一般,“葉梧如此高手,你居然……”後面的話卻猛地停住了。他抬頭看向紀無咎,那張臉,還是像冰雪一樣,看不出任何破綻。難道,就要在他面前俯首稱臣嗎?他不過一個出身下jian的太監,連男人都算不上,自己堂堂將門虎子,世家子弟,難道真的要在這樣的一個人面前俯首帖耳嗎?只要這樣一想,孫長青心中就好像被針扎一樣難受,他不要!屬於世家子弟和軍人的驕傲不允許他這樣,更何況,葉梧何等高手,紀無咎年紀輕輕,就算武功奇絕,要想贏他,也不容易。戰過葉梧之後,紀無咎不可能毫無損傷,況且他自己也不是弱手,沒道理不能在紀無咎手中活下來……
這樣一想,心裡彷彿也就安定了許多,他重新舉起長劍,指向紀無咎,“就算要死,也沒有道理讓我連反抗都沒有就這樣繳械投降的。”他抬了抬下巴,眉宇間盡是不屑,“你,敢不敢與我一戰?”
紀無咎笑了笑,那一笑,好像千樹萬樹梨花開,明明美不勝收,卻讓人從心底覺得寒冷。只見他也舉起劍,只是那樣一揮,劍尖沒有直接指上孫長青的咽喉,而是直接打到了他的手腕上。那一下,藏了內力,打得孫長青直接長劍脫手。
他也是經歷過沙場的將軍,曾經也是泰山崩於眼前都能面不改色的人,卻被這一下痛得整張臉都變形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能與葉梧那樣的高手交過手之後,紀無咎還能毫髮無損地全身而退,只是一下,就能讓他痛到如此地步。這樣的年紀,這樣的修為,實在太駭人了。他才知道,自己剛才的那番忖度簡直蠢得要命,這樣的一個人,原本就不能用一般的邏輯和經驗來推斷。
迅速地認清了自己的形勢,孫長青再不猶豫,腳下一動,那柄長劍被他的腳尖挑起,直接朝著紀無咎的面門射去。他整個人卻提起真氣,快速地往後面退去,紀無咎手一揮,將那柄劍揮掉,察覺到他有異動,紀無咎也追了上去,幾乎是連想也沒想地就一掌打在了孫長青的背心上面。然而還是晚了,他拼著這一掌也要來到遲遲身邊,眼見紀無咎還要再進,開口喝道,“停下!”說話間,手已經扼住了遲遲的咽喉。
見紀無咎果然停下腳步,他再不看他,直接看向李湛,“皇帝陛下,這可是你最寵愛的小妹妹,怎麼樣?是不是也要她跟你那些嬪妃一樣,橫死當場?”
李湛氣得不顧危險,如果不是姜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