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不可能被挖出來。
他們或許將永遠沉睡在這片土地下。
臧遠走突然明白了一個事實,對於窮人來說;
沒有無緣無故多出來的錢財;
上次收到的現金,之所以比以前多了三倍;
只不過,是自己父親生命標註的價碼罷了。
這個發現讓臧遠走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他一直認為,無論遇到什麼困難,只要父親還活著,就有人默默替他分擔苦難。
然而,現在他卻失去了這個最後的依靠。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和無助,彷彿整個世界都拋棄了他。
忽然間,一陣強烈的噁心感湧上了臧遠走的心頭。
他不知道這是由於少量的氟乙酸在胃裡起了作用;
,!
還是因為親人接二連三的消失給他帶來的巨大打擊。
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虛弱與無力,彷彿所有的生命力都在這一刻被抽離。
臧遠走將胃裡的東西全部吐了出來;
那似乎是一種痛苦的釋放,彷彿將內心的痛苦與身體的不適一同排出體外。
他平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身體的每一部分都感到無比的疲憊。
他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母親臨終前的景象;
那是一幅讓他心痛的畫面,讓他感到無盡的悲傷與無助。
在逐漸模糊的意識中,臧遠走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他感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地流逝,似乎已經沒有了繼續活下去的勇氣與動力。
他的思緒飄向了遠方,想起了與父母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想起了那些平凡而又美好的日子。
但這些記憶此刻只讓他感到更加的孤單與絕望。
臧遠走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慢慢地拉入一個遙遠而未知的地方。
他腦海裡最後的畫面定格在與禮芽一起吃關東煮的那個時刻。
那是少年十幾年光陰裡,第一次感覺有光照進了自己的內心世界。
那個夜晚,兩人坐在小攤旁,熱騰騰的關東煮冒著蒸汽,暖暖地撫慰著他內心的寒冷。
耳邊似乎還遊蕩著禮芽與自己的約定:
“臧遠走,這一頓我請了,你要覺得過意不去,下一次再約我去吃好吃的。”
禮芽說話的時候,嘴角掛著笑,那笑容像是一縷陽光穿透了烏雲,照亮了他原本灰暗的世界。
還有下一次嗎?
他想,應該不會再有了。
少年的臉上也留著微笑;
若是苦命之人的彌留之際能笑著走完,那也算是上天對他最後的一絲心疼。
漸漸地,因為大量失血和食物中毒,臧遠走覺得自己好像開始出現幻覺。
他看到一大群奇奇怪怪的人趕走了面前的禮芽,聚攏在自己身邊。
他們手中拿著冰冷的刀具,似乎準備終結自己的生命。
這些人影模糊不清,他們的面容在臧遠走的眼前忽隱忽現,就像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幽靈一般。
臧遠走努力想要分辨清楚這些人的臉孔,但他們就像是一團團陰影,在他眼前不斷地變幻著形狀。
一下變成戴著口罩的殺人魔;
一下又變成克蘇魯式的泰坦牛頭人;
不一會,還穿插著一些奇怪的聲音;
有的低沉沙啞,有的尖銳刺耳,這些聲音混雜在一起,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合唱。
他們似乎在說著什麼,但臧遠走卻聽不懂,只覺得這些話語像是來自另一個時空。
他想要動一動,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彷彿被什麼東西緊緊地束縛住了,無法動彈。
他感覺到一陣陣寒意從心底升起;
這種感覺讓他明白,或許這就是生命的盡頭。
他閉上了眼睛,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去接受即將到來的一切。
在這樣的幻覺中,臧遠走似乎看到了過去的自己,那些曾經經歷過的喜怒哀樂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閃過。
:()輻射:貧者的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