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乘勝而去國遠鬥,其鋒不可當。”大意是,韓信作戰太厲害了,他活捉了魏王,擒獲了夏,剛剛血戰閼與。現在又在大將張耳的輔佐下,準備攻打我們趙國,這支攻勢強勁的軍隊能夠做到遠離自己的國家,長途奔襲,證明韓信有足夠的把握,其鋒芒銳不可擋。但韓信勞師襲遠,士兵面有飢餓之『色』,必是糧草供應不;將士疲勞有加,應該是沒有休整好。現在韓信軍隊集結在井陘口,這裡地勢險要,車不得方軌,騎不得成列,他們的糧草必定在軍隊的後邊,我們不如派出三萬突襲的騎兵,抄路,斷了韓信的後勤供給線,再切斷韓信的退路。將軍深溝壁壘,堅守營地,不與韓信開戰。這樣,韓信前不能攻;退路已經被我們控制,不超過天,可吃定了韓信。如果輕意與韓信交手,我們趙國弄不好就有可能被韓信鑽了空子,沒準魏、代的悲劇就可能重演。”
李左車的一點都沒錯,韓信與趙一戰,真是凶多吉少:第一,古兵法講究“遠交近攻”,力避“勞師襲遠”,韓信前來攻打趙國,趙國是已逸待勞,又是主戰場,得天時地利之便;第二,趙國當時的軍隊號稱二萬,韓信的軍隊只有一萬多,二比一的懸殊戰力,韓信有以卵擊石之虞;第三,井陘口為險惡之地,軍隊容易被敵分割、包圍,稍有不慎,就會全軍覆沒。第四,趙軍訓練有素,居高臨下,處於優勢和主動地位。而韓信的軍隊系新募之卒,處於劣勢和被動地位。
然而,剛愎自用且又迂腐疏闊的陳餘,卻拘泥於“義兵不用詐謀奇計”的教條,且認為韓信兵少且疲,不應避而不擊,斷然拒絕採納李左車的正確作戰方案。他,韓信的軍隊只有一萬,甚至不過數千。那現在我們就是數倍於漢軍,他韓信還能討得到便宜?何況我們趙國是堂堂正義之師,怎麼可以用斷其糧草,抄其後路那種陰謀詭計?我們要打就是擺開陣勢,堂堂正正跟這個子打它一仗,讓天下人不敢我趙國。
兩軍對壘,比的是統帥的智慧。韓信首先在陳餘之先打響了“間諜戰”,他派出情報人員“間視”趙軍,也就是刺探趙隊內部的情報。當情報人員回來報告陳餘不用李左車建議後,韓信“則大喜,乃敢引兵遂下。”在離井陘口還有三里的時候,韓信命令部隊停止前進,準備宿營。到了半夜時分,韓信迅速實施作戰部署:一面挑選兩千名輕騎,讓他們每人手持一面漢軍的紅『色』戰旗,由偏僻路迂迴到趙軍大營側翼的抱犢寨山潛伏下來,準備乘隙襲佔趙軍大營,斷敵歸路;一面又派出一萬人為前鋒,乘著夜深人靜、趙軍未察之際,越過井陘口,到綿蔓水東岸背靠河水佈列陣勢,以『迷』『惑』調動趙軍,增長其輕敵情緒。部署甫定,東方天際晨曦微『露』,決戰的一天悄然來臨了。
趙軍對潛伏的漢軍毫無覺察,望見漢軍背水列陣,無路可以退兵,都禁不住竊竊哂笑,認為韓信置兵於“死地”,根本不懂得用兵的常識,因而對漢軍更加輕視。因為兵法明確規定,佈陣要“右倍山陵,前左水澤”,韓信反其道而用之,豈不是可笑之至?
天亮之後,韓信親自率領漢軍,打著大將的旗幟,攜帶儀仗鼓號,向井陘口東邊的趙軍進『逼』過去。趙軍見狀,果然躊躇滿志,離營迎戰。兩軍戈矛相交,廝殺了一陣子後,韓信就佯裝戰敗,讓部下胡『亂』扔掉旗鼓儀仗,向綿蔓水方向後撤,與事先在那裡背水列陣的部隊迅速會合。趙王歇和陳餘誤以為漢軍真的打了敗仗,豈肯輕易放過機會,於是就揮軍追擊,傾全力猛攻背水陣,企圖一舉全殲漢軍。
漢軍士兵到前有強敵,後有水阻,無路可退,所以人人死戰,個個拚命,趙軍的兇猛攻勢就這樣被抑制住了。這時,埋伏在趙軍營壘翼側的漢軍二千輕騎則乘著趙軍大營空虛無備,突然出擊,襲佔趙營。他們迅速拔下趙軍旗幟,『插』漢軍戰旗,一時間紅旗林立,迎風招展,好不威風。
趙軍久攻背水陣不下,陳餘不得已只好下令收兵。這時趙軍才猛然發現自己大營『插』滿了漢軍紅『色』戰旗,老巢已經易手。這樣一來,趙軍下頓時驚恐大『亂』,紛紛逃散。佔據趙軍大營的漢軍輕騎見趙軍潰『亂』,當即乘機出擊,從側後切斷了趙軍的歸路;而韓信則指揮漢軍主力全線發起反擊。趙軍倉皇向泜水方向敗退,被漢軍追,結果全部就殲,陳餘被殺,趙王歇和李左車束手就擒。井陘之戰,韓信大獲全勝。
井陘之戰的結局,對楚漢戰爭的整個程序具有重大的意義。漢軍的勝利,使得其在戰略全域性漸獲優勢,即消滅了北方戰場最強勁的敵手,為下一步“不戰而屈人之兵”、兵不血刃平定燕地創造了聲勢和前提,併為東進擊齊鋪平了道路,從而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