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哪裡會不願意,與田豐共飲一杯。
喝過此杯,田豐起身躬身一拜,卻是大笑著離開,口中還念道:“今天不枉此行,可以結識到像你這樣有趣的人,痛快,痛快啊。”
呂布心有打算,豈能與田豐失之交背,便高聲問道:“不知先生住在何處,布明日再去叨嘮。”
田豐大笑道:“有緣自然會見,哈哈……”
等田豐離開後,高順不解得問道:“二弟,為何如此看重此人,更以先生稱呼?”
呂布笑笑道:“大哥,此人乃當世奇才。”
大哥不通道:“二弟太高看此人了吧?”
呂布反是微笑道:“小弟只怕小看了他。”
一眨眼的時間,不覺到了傍晚時分,高順要回軍營,便與呂布與皇甫酈二人告別,而他們則是帶著古玩禮物,去盧植師公府上拜訪,。
盧植,呂布,皇甫酈總共就三人,菜餚也很簡單,不過另有一番風味。
喝過幾杯後,盧植向皇甫酈問道:“義真近年來過的如何?”
皇甫嵩與盧植視為同輩,皇甫酈便以子侄禮儀回答道:“家父一切安好。”
盧植笑道:“聽說義真一年內就收復了金城,斬殺了數萬羌胡,北地安穩,他可是居功至偉啊。”
皇甫酈道:“家父也常常談起盧公,說盧公不畏強權,精忠報國,是我輩典範,叫我多向盧公學習學習。”
盧植心中舒坦,笑臉展露。
一旁的呂布見了,也是笑道:“不若恩師便把皇甫酈收為門下好了,反正他與弟子常年交學,也可互相印證。”
盧植聞言,笑道:“想我盧植半生,收了不少學生,奉先你性情剛毅,遇事有些急躁,皇甫酈性子坦然,倒是可與你相輔相成,只是……”
呂布問道:“只是什麼?”
盧植撫了撫那三寸花白鬚,說笑道:“只是那皇甫老兒一向不服我,又怎麼可能答應將其子拜入我的門下?”
皇甫酈聰慧,豈能聽不出盧植的言下之意是居然想收其為徒,這實在大大出乎他的所料,原本以為像盧植這般的大儒,若是想拜入他的門下可得經過一番周折呢,心中大喜,急忙起身在一旁跪下道:“皇甫酈拜見恩師。”
盧植見此,心中不由感慨萬千,笑道:“哈哈,快起來,快起來,我盧植能收你皇甫酈為徒,也是天意,只是不知道你父親知道的話,會不會說我趁人之危啊。”
呂布與皇甫酈不解,卻是向盧植問起緣故。
原來當代朝廷,名將凋零,唯有幾人,而這幾人中皇甫嵩與盧植是個中翹首。只是如其他文武一般,雖說二人皆是心胸曠達之人,但是文武之爭卻是不可避免,縱然如盧植這般的人物,遇見皇甫嵩也要鬥上幾句,不過這些卻並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誼,二人底下卻是極好的朋友,反而隨著年紀的增加,越加的推崇對方,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皇甫酈聽畢,再次一拜,高聲道:“拜見恩師。”
盧植見皇甫酈還敢向他拜師,目中多了一絲神采,笑意更濃,扶起皇甫酈道:“好好好,等見到你父親,盧植親自去跟他講,諒他也不敢怎麼樣?”
想起當初漢武帝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其實是把各家學術的門戶之見弄得更加水火難容,呂布雖然不覺得盧植跟皇甫嵩之見會出現什麼事,但不由想起後世的警言名句,脫口說道:“奉先曾聞古之學者必有師。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無惑?惑而不從師,其為惑也,終不解矣。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後,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吾師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後生於吾乎?是故無貴無賤,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今皇甫酈拜入恩師門下,可見師傅您因材施教,不拘小節,可成一段佳話。”
盧植默默的複述了一遍呂布剛才的話,竟向其一拘道:“盧植受教了。”
這一禮把呂布給急的,連忙制止道:“恩師,不可啊。”
盧植卻是回敬道:“無長無少,道之所存,師之所存也。”
呂布聞言,與皇甫酈相視一眼,卻是三人笑在一處。
皇甫酈本以為盧植這師傅,應是個古板老套的人,沒想到在私底下平易近人,甚至有些幽默,與自己的父親做了個比較,反倒覺得盧植更像個父親,只是不知道這樣的想法讓皇甫嵩知道,卻會如何。
總算忙完這件不大不小的事情,三人重新坐下用食,聊著一些各自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