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道;“其實也是聊盡人事而已。你想好了回去之後怎麼處置嗎?是戰是退?”
秦越轉過頭;直視著他的眼睛;道:“退。”目光炯炯;好像要與他直面較量。
史帆與他對視;目光卻很平和;道:“原來如此。”突然笑道;“不必顧忌我。一會兒到了九雁山;你一個人進去;我在外面給你望風。走的時候發一個煙火通知我裡面沒人了。我自己從外面走。回去我自有說法。”
秦越見他接受了;反而長嘆一口氣;道:“退又談何容易。”
九雁山的退路有兩條;一個是傳統的出口。兩山之間的縫隙;雖然能走;卻是死路。九雁山只要敢從那裡出來。北國燕雲兩界都無立足之地。即使紫霄宮放過他們;上清宮也必然不死不休。
而另一條路;就是傳送陣。那本來是安排好的後路。但是遠距離的傳送陣需要陣法師主持。而這個陣法師自然是程鈞他正好不在……
只好先轉移到雲州程家的道觀去;這種近距離的傳送;只要靈石充足就沒問題;只是到了雲州;又如何出去?
該死的;他可真會挑時候不在
史帆見他神色苦惱道:“怎麼;你還有何困擾?”
秦越不便細說;道:“少了個關鍵人物。這退步也不容易。”
史帆道:“少了程劍閣麼?他果然還活著?”
秦越看向他;道:“是大幸;他還活著。也是大不幸;他在最應該在的時刻不在。”
史帆沉默了片刻;道:“是要他主持陣法麼?我也粗通陣法;倘若你不嫌棄;就交給我。說不定能解你們燃眉之急。”
秦越緊跟了一句;道:“這樣行麼?”
史帆道:“沒問題;是你們應得的。”
秦越神色突然一鬆;道:“我們走了;或許以後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不用跟紫霄宮報備一聲?”
史帆笑道:“一會兒我被逆賊林通秀擊傷。重傷昏迷;流落在西陲。掙扎了好幾日才勉強回宮;可惜秦天機不幸隕落。九雁山與惡賊激戰;卻不敵覆滅。紫霄宮會悼念你們的。”
秦越躬身一禮;兩人相視一笑;飛梭劃過一道綠光;向天邊飛去。
天地茫茫;一片青白;天上不曾飛過半隻雀鳥;地下連顆草籽都沒有。
南通一目光遠眺;卻是隻見天地一色;不見盡頭;道:“你可認準了?這裡是去九雁山的路?我們飛了不少時候;怎麼沒見到半點蹤影?”
林通秀挑眉道:“大師兄;你信不過我?小弟的記性什麼時候出過差錯?別說幾十年;就是幾百上千年;也不會認錯。咦;你看”突然伸手一指。…;
只見微微天空上;一道青色的人影在前面飛行;一頭青絲在風中飄搖;更顯得身形窈窕;風姿動人。
林通秀手一捏;興奮的聲音都微微顫抖;道:“是萱兒;萱兒在這裡。”
南通一道:“哪個萱兒?”話音未落;林通秀嗖的一聲;竄了出去;叫道:“萱兒;是我呀;我來找你了。”
南通一眉頭大皺;他自然知道林通秀的性子;暗自罵道:這檔口還在關心女人;當真無疑救。只是也奈何他不得;只得跟上。
那身影聞得身後有聲;回過頭來;露出一張膚色勝雪;秀美絕倫的容貌;正是陸令萱。只是比起離開的時候;她顯得神色蒼白;精神萎靡;一雙本來清澈的眼睛顯得渾渾噩噩;似乎隨時都會昏睡過去的樣子。
林通秀見了她的樣子;陡然一陣揪心;道:“萱兒;你怎麼樣了?”忙向她伸出手去;想要攙扶。
陸令萱用手扶住額頭;道:“是……林道友啊……”身子一晃;就要摔倒;但見林通秀伸手來扶自己;卻一低頭;讓過他的身形;順勢降落。一道光芒慢慢降下;落在荒原上;剛一落地;她已經堅持不住;一跤跌倒。
林通秀忙跟上去還要攙扶;南通一在背後一拉他;低聲道:“這女子分明對你無意;咱們有正事要緊;不要多事。”
林通秀哪裡肯聽;從劍光上跳下;落在陸令萱身旁;道:“萱兒;你這是怎麼啦?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別叫我記掛。”
陸令萱頭一陣發昏;也沒計較他說什麼;只道:“我正要趕回山去;路上遇上了奇怪的人。他……”雖然不曾說什麼;但也一陣心有餘悸。
原來陸令萱幾日之前就出發了;原本按照她的腳程;不應該這麼晚還不到九雁山;只是路上出了意外。
前日她剛到西陲;獨自一人正在趕路;突然聽有人在耳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