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忍怒極而笑,嘿嘿了兩聲,語氣之中帶著說不盡的諷刺。
神津遲疑了一下,道:“你說的是現在的方丈空忍?這孩子還不錯啊。”
空度笑道:“我也沒說他不好啊。可是他再好,如今已經成了您拿那件東西的阻礙,您說,是那件東西重要,還是一個下院的小弟子重要?這裡面的關節,您可要分出輕重。”
神津呆了片刻,道:“我知道了,你把東xī zàng在哪裡說出來吧。”
空度道:“您答應我的條件了?”
神津沒jīng打採的“嗯”了一聲。
空度道:“請您當面說一句——我神津,答應跟空度拿了東西之後,親手殺了空忍!您要說得明明白白,我才好放心。”
程鈞突然笑道:“咄咄逼人,不知進退,徒然惹人厭惡。你這對手不怎麼樣。”
空忍嘴角抽搐,似乎想笑卻也笑不出來,心中暗道:倘若神津真要來殺我,我能躲開嗎?想了又想,光憑自己,就算能逃得xìng命,也要拋棄萬馬寺,成了一個喪家之犬,和空度正好掉了個兒。光想到前景,便覺不寒而慄。
果然神津臉sè難看,鬍子鼓了鼓,似乎難以啟齒,但終於還是喝道:“我答應你,你帶我找了東西,我便親手殺了空忍!好了麼?快快說出來,再耽誤片刻,我要你的小命!”
空度嘆了口氣,道:“好,我說了,那東西就在空忍手上。”
過了一陣,程鈞突然“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神津聞言,先是一呆,隨即勃然大怒,邁一大步上前伸手掐住了空度的脖子,罵道:“你果然在消遣老子!老子掐死你!”大怒之下,老衲變成了老子。
空度掙扎著說道:“他……不會……給你……我給你……要……要……”
神津雙手收緊,喝道:“老子用你要?空忍會比你還混賬?他若不給我,我到時候再殺他不遲,現在我就先殺了你!”雙手用力,只掐的空度雙眼翻白,舌頭伸出。
眼見這一場yīn謀就要以鬧劇收場,只聽身後有人道:“到此為止吧。”
神津驟然回頭,就見門口站了一個黑袍僧人,臉sè發白,神情僵板,不似活人。心中一凜,手便放開了。雖然自己情緒激動,一時不察,但此人能夠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此地,修為不會比自己差。
最奇特的是,此人竟也是個佛修。雖然身上氣質偏於yīn沉,但也有佛修特有的護體佛光,這可奇了,北國哪有另一個這麼高明的佛修?
那僧人走上前來,姿勢怪異,彷彿殭屍跳躍,黑夜之中一片靜寂,沒聽到他半點腳步聲。就見他合十道:“這位師兄莫怪。空度是我派來找你的,他不懂事,得罪了師兄,還請師兄原諒。小僧在這裡給師兄賠禮了。”
程鈞又驚又喜,笑道:“怎麼,還有這樣的轉折?有意思了。”
那僧人走的是另一邊,與程鈞他們正在兩側,互相之間也沒發現。程鈞有一點感應,但那人身法極快,還沒如何就已經到了山頂。
空忍氣笑道:“哪裡有意思了?”
程鈞道:“你不覺得這人的氣質很眼熟?”
神津冷笑道:“怎麼?你是幕後主使?其實是你想要殺空忍?還是你想去天府佛宗?我看你修為不弱,就是來路不正,想要棄暗投明麼?”
那僧人緩緩往前走,眼見兩人就要直面撞上,神津退了一步,把zhōng yāng的空地讓了出來,空地上還有一個萎靡在地的空度。
那僧人到了空度面前,突然飛起一腳,把他提到了牆上,砰地一聲,竟穿牆而過,滾了幾滾,險些滾到山崖下面去。就見他回過頭來,嘆息道:“師兄切勿誤會。我們來找你,是為了一件大事。這人只是我們門下一個跑腿。之所以派他來找您,只是因為他熟悉萬馬寺,方便與您聯絡。哪知道這小子滿心私心,竟將公事放在後面,倒先跟您扯了許多不相干的私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您放心吧,我們會狠狠教訓他的。”
神津聽得匪夷所思,道:“公事?大事?我沒有興趣,我還是先做私事要緊。”
他既然知道了東西在空忍哪裡,滿心想的都是趕緊去拿過來,了卻自己的一樁心事。至於這突然冒出來的奇怪僧人,還有他口中的“大事”,自己不想知道半分——他有個感覺,倘若和這些人扯上了關係,麻煩一定會接踵而至,到時候不知道要怎麼脫身。
那僧人笑道:“不知道這私事是什麼?我們還有些人手和財貨,倘若能夠幫助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