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遠遠在坐在馬下,卻見童青並沒有下馬,仍是鬆了韁繩緩步而行,可卻伏在葉青風耳邊小聲地說著什麼.
過了不知多久,突然只見葉青風斷斷續續的哭聲隨風飄來,葉青虹隨聲望去,只見弟弟小小的身子伏在童青懷裡哭個不住,甚是可憐.童青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撫著葉青風的秀髮正安慰他.
晚霞映紅了天,映出一片山野都是粉紅色的,童青和葉青風的人影坐在馬背上,遠遠看去就像一副美麗的風景畫.
漸漸的,暮色籠罩了大地,葉青虹看了看天色,不免有些著急.此次見童青,除了青風,倒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和童青說.
近來傳言,京城附近的鹽販子不知從哪裡弄來了一些私鹽,正偷偷往邊境運.葉家掌握棲鳳國所有的鹽運,可這批鹽卻是沒有登記的.葉青虹想來想去,卻只有楚晴空這裡有可以官鹽外流,趁此機會,倒要和童青說清楚才是.女帝是一個心思細密又絕對不會手軟的角色,這幾年棲鳳對顯龍的態度都取決於她的情緒,這是個喜怒無常的女人,若是犯在她的手裡,只怕是凶多吉少.
葉青虹這裡正獨自擔憂,卻見不遠處響起一陣馬蹄聲,卻是童青載著葉青風緩緩走來.淡淡的暮色下,葉青風一張小臉雖然已經滿是淚痕,可那大大的眼睛裡卻多了一種堅定又絕然的神色.
童青的表情倒看不什麼來,只是對葉青風倒是極好,直扶著他下了馬,這才拉著這位小公子的手又小聲說了些什麼,這才將他送上了馬車.
葉青虹見此情形,便知童青已經告訴了青風真相,見葉青風戀戀不捨地進了車,她才一催馬上前道:“童將軍今日這情,葉某感激不盡.”
童青一雙有些微微上挑的眼睛看了看葉青虹,卻只雲淡風輕地道:“三公子是個好男兒,童某又怎麼忍心誤了他一生的幸福?少當家莫要客氣了.”
葉青虹見他仍是這副客客氣氣的樣子,心裡不由淡淡地失望,可轉念卻想到私鹽的事,於是面色倒沉了下來,低聲道:“童將軍,葉某有一事想與您詳談,不知可否嚐個臉面?”
童青本以為今天的事已經結束了,可此時卻見葉青虹面色不比尋常地凝重,倒有些好奇,於是便應允了.
兩個人見四下無人,無是便放馬緩緩向那片平原走去.
暮色中的花草散發著淡淡的清香,葉青虹和童青的馬匹都在尋著一些好吃的嫩草,所以兩個人行走的甚慢.
見童青不做聲,葉青虹便低聲道:“童將軍,莫要怪葉某多事.這些天我聽到訊息說,京城附近有些私鹽商正在向顯龍邊境販賣私鹽,您可知此事?”
童青聽葉青虹問這事,握韁繩的手不由緊了緊道:“少當家想說什麼只管直說吧,凡是童青知道的定然據實相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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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葉青虹不由也為童青的這份爽快心折,於是便道:“如此說來我便直說了,這國內的所有官鹽都是經葉家的手週轉.私鹽商手裡的鹽若是葉家抓得緊些,他們也不會有太大的賺頭.只是這幾天的鹽不同,開始只是小批的,現在只怕已經有幾百擔的鹽流出去了.童將軍您也知道,聖上是最忌諱這事兒的,如果知道了這鹽是從什麼地方流出來的,只怕是要嚴辦的.雖然說您不是京郊大營的統領,可這追究起來,只怕是開脫不了的……”
聽了這話,童青並未開言,只是盯著沉在天際只留一抹淡粉的晚霞看,那目光似大有深意,又似漠然無邊.
葉青虹見他這副表情,倒猜不出這位將軍的心思,於是兩個人的氣氛便沉默了下來.
寂靜了片刻,卻聽童青輕聲道:“少當家可曾聽說過‘餘城之滅’?”
“‘餘城之滅’?”葉青虹不由一怔,心裡想不明白童青為什麼這會兒要提起滅城的事,可還是回道:“願聞其詳!”
童青的目光從遠處迴轉了過來,淡淡地看著葉青虹道:“少當家當然沒聽說過,餘城不過是一個邊關小城,住戶也不過萬人,棲鳳國這麼大,死個萬八千人也不會有人知道,只是這上萬的冤魂就這樣枉死九泉,連個祭祀的人……都沒有……”
葉青虹聽了這話便知道童青所說之事不簡單,連忙追問詳情.
童青見葉青虹如此真切,便不再隱瞞,真說出了十幾年前的一場曠古奇冤……
選擇與結果
棲鳳歷321年,位於顯龍交界處的餘城一夜之間,八千餘人盡皆喪生,史稱“餘城之滅”,是棲鳳史書上最慘烈的一筆.
餘城本是一個以貿易為主的小城,守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