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進了屋。
衛子陽緊張地手腳發軟;腳下一個虛軟;差點摔倒。他貓著腰貼著外牆;繞到花園裡。
“總之你要安排人盯好了;有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向我彙報。”季元熙邊說邊走進書房。
“是的;季先生。”江海應道。
季元熙走進書房;一下子愣在當場,臉色微變。
江海警惕得掃視一圈:“怎麼了;季先生?”
久久;季元熙回神,緩緩搖頭:“沒事。”他揉了揉太陽穴;走到書桌前,拿起大檸檬。
因為這個檸檬的風格和整個書房太不搭,所以連季元熙自己都有點不太習慣一進來就看到這隻檸檬。猛然一看見,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就闖進大腦。
擰緊發條,優美的旋律輕輕奏響。
季元熙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到桌上。
“好了,你去休息吧。”季元熙從桌上抓起幾份檔案遞給江海,然後向他揮揮手。
江海怔住:“季先生,你今天早回來不是有特殊安排?”
“特殊安排?沒有啊。”季元熙搖頭,“我就是想回來看……咳咳……”
季元熙走出書房,獨自走上樓,可沒幾分鐘,又跑了下來:“唐嫂!唐嫂,衛子陽呢?”
正在這時,一個幫傭在跟唐嫂說話,她一時沒有來得及搭話。
季元熙已經著急地衝下來,神情十分慌亂:“唐嫂!跟你說話呢,衛子陽人呢?”
幫傭慌慌張張跑開,唐嫂也是神色慌張。
季元熙心中一涼,難道是他走了?
早上剛去公司就心神不寧,他有一種擔心,就是等他晚上回來,等待他的就只剩下空空如也的房間,再也沒有那個人的身影。所以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季先生……”唐嫂急急忙忙要跑出去,“衛先生在花園裡被狗咬了。”
季元熙先是一喜,他沒走,隨後又是一驚,被狗咬了?嚴不嚴重?
他人高步子大,幾步就跑在了唐嫂前面,衝向花園。
而這時,聽到外面喧鬧的江海剛想離開書房,卻敏銳地發現一絲異樣。眼神驟然變得冷厲,他走到窗前,在窗框的角落處用手指摸了一摸,指尖沾上薄薄一層灰。
一道警鐘鳴響,書房因為其秘密性,是由唐嫂親自打掃的,認識唐嫂這麼多年,她做事從來不會有疏忽,不可能連窗框都不擦乾淨。那可能性只有一個,就是窗戶被動過了。
後花園裡,衛子陽跌坐在地上,右手捂著左手臂,那隻兇悍的羅威納正在衝他狂吠。
這隻惡狗!
衛子陽咬著牙不敢亂動,生怕刺激到它,被它咬住不放,只能狠狠地瞪著它。
黑毛亂叫一通,齜著牙,從喉嚨裡發出威脅聲,壓低了前腿,一副想要撲過來的樣子。
“衛子陽!”來人又驚又急,衛子陽不用回頭就知道,這個熟悉的聲音是季元熙。
那一瞬間,衛子陽不知道是該喜還是該憂。
季元熙幾步衝到他身邊,把他護在身後,看到鮮血從他指縫裡滲出來,頓時惱火。
“黑毛!去!”季元熙喝退黑毛,伸手就要抱衛子陽,“給我看看。”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衛子陽朝後一躲,避開了他的擁抱。
心頭被刺了一下,季元熙喉嚨一哽,說不出的難受。
但現在不是顧忌這些的時候,季元熙不管衛子陽樂不樂意,強硬地把他抱起,一邊吩咐旁人:“立刻安排去醫院。”
乘車去醫院的路上,在進行了傷口的初步清洗後,季元熙一句話都沒有說,連一句疼不疼都沒有問,他扭著頭,望著窗外,但是手卻牢牢抓著他沒有受傷的胳膊,不論發生什麼都抓著,好像怕一鬆手他就會消失似的。
衛子陽也沒有說話,受傷的手臂很疼,坐在真皮座椅上的腰胯很疼,半好的腳踝很疼,被他抓著的手臂很疼,心臟也一陣一陣地疼,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是舒服的。
車抵達醫院,季元熙拒絕了所有人的幫忙,把他抱進了醫院,儘管他傷的是手,不是腳。
醫院裡已準備好了狂犬疫苗,用最快的速度為他清理傷口,注射疫苗和血清。
“餘下還有六針,這是注射疫苗的日期,一定要按時注射。”醫生看看季元熙,沒有反應,看看衛子陽,也沒有反應,注射日期的單子不知所措地舉在半空中,最後還是江海把單子接了過去。
但他在接過單子的瞬間,眼角瞥了瞥衛子陽的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