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謝少青急忙否定。
“你有!你把我身邊的人一個個弄走弄死,然後你扭頭就走。你走吧,不用再回來了,我不想看到你,禾木和景洲的合作我會中止,具體事宜我會讓律師發到你辦公室,這件事奶奶已催了我很久了,我現在覺得再拖著也沒有意思了。”
他說的話極為巧妙,聽上去很生氣很絕情,又時不時透露點希望給謝少青,讓他感到本來他們還有和好的可能,如果他就這麼走了,兩人的關係就真的斷了。
謝少青內心矛盾重重,提前離開是他必要的自我保護,但會不會真的因為走了而失去挽回的機會?
情和命,孰輕孰重,敢不敢賭?
季元熙目光敏銳,每一點變化他都看在眼裡,這個時候千萬不能鬆懈:“你搞得我煩得不行,我準備去度假,找個地方休息幾天。”
謝少青眼眸一亮,揣摩起話裡的深意。
他對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陪你吧。
這句話差點就要衝口而出。
可是還是在猶豫,季元光這次搞得很大,如果人在國內,萬一出什麼意外,很難脫身。
季元熙深邃的眼眸凝視著他,似乎在等待什麼,心裡也是萬分緊張。
他會不會上鉤?會不會發現異常?會不會弄巧成拙?
季元熙眉頭一皺,冷笑著說:“行,你狠!我再找人吧。”
“我陪你。”
最後一根稻草壓下,天枰傾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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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阮艾哄下睡覺已經快十一點了,和方思榮交代了一下,然後回家,衛子陽困頓到走路都能打瞌睡。
藉著月光,衛子陽走在只容一人透過的小巷子裡,腦中忽然想起了季元熙。
搞輛破車來監視自己,真虧他想得出來,舉止行為就像一個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什麼都搞不明白的大男孩。
雖然知道他是不可能和謝少青在一起的,但是衛子陽知道,這一切沒有那麼簡單。
如果季元熙是對謝少青演一場戲,蕭遠怎麼可能不事先告訴他?如果不是被謝少青抓到把柄,為什麼又會受制於他?更何況,早上問他時,他那詭異的表情更加說明了問題。
他到底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呢?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這種被隱瞞的感覺非常不好。
一邊想著,衛子陽一邊推開門,屋子裡黑漆漆的,沒有半點燈光。
可在這黑暗中,衛子陽嗅到一絲異樣。
屋裡有人,而且不是林祥。
除了林祥誰還會來這破屋?
難道又是季元熙?他跟謝少青約會結束了?他早上來戲弄自己一遍還不夠,晚上還要再來一次?
把門開最大,讓更多的月光照進屋裡。
那個人走出陰影,衛子陽驚訝道:“遠哥?”
心裡有一種似有若無的失落感。
蕭遠停在他面前:“不想見到我?”
“不是。”衛子陽連忙解釋,“我就是意外,林祥怎麼不在。”
蕭遠是何其敏銳的一個人,任何人都不要妄想在他面前有絲毫掩飾,但他沒有多說什麼。
“我看到他出門,所以乾脆就進來等你。”
“你坐啊,遠哥。”衛子陽關上門,開啟一盞小燈,把屋子照出一片溫馨的黃。
“我一進門就聞到屋裡味道不對,就找到了這個,你及時處理一下。”蕭遠攤開手掌,竟然是一些吸毒的工具。
衛子陽又驚又怒:“林祥這傢伙,真是太不像話了!”
好不容易阻止了他的賭癮,他又染上了毒癮,林祥從來不是讓人省心的,怪不得一回來就翻著花樣要錢。
可是明明都已經禁止他去那種混亂的場所,他是從哪裡搞到毒品的?
“我知道了,遠哥,我會把他帶去戒毒所的。”
衛子陽收拾著凌亂地桌子,拿出待客的一次性杯子準備倒茶。
“別忙了,我一會就走。”蕭遠淡淡地說,“我就是擔心你,看你狀態不錯,我就放心了。”
衛子陽心中一暖:“謝謝遠哥。”
“我們準備收網了。”當蕭遠說出這句話時,渾身上下的氣勢都變了,有一種骨子裡透出來的驕傲和自信。
這種氣勢有著振奮人心的力量,衛子陽不由得血一熱,以前的那些沒有白白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