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麼說得出口?工作?你做的事能稱得上工作?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下賤,面對親哥哥,衛子祁怎麼說不出那個難聽的詞,“維嘉早就跟我說過你在這裡,但是一直不肯帶我來,說不適合我來,我也不喜歡來。”
呵呵,當然不適合,名樓不適合衛子祁這樣的乖寶寶,只適合衛子陽這樣的賤人。
“那你今天怎麼來了?”
“維嘉說今天來談公事,想聽聽我在法律上意見。”
“公事?能談什麼公事?”衛子陽笑得顛倒眾生,“來名樓的,哪個不是人模狗樣?你信他,小心骨頭都被他吞了。”
這句話帶著雙重意思,表一層是勸他不要信什麼談公事,名樓就是個玩樂的地方,裡一層是勸他不能信周維嘉這個人,這種風月圈混慣的浪蕩子心裡,哪有什麼真正的情意。
可衛子祁看著哥哥的笑容,再一次失神,思維停滯,無暇細思他話中的深意。
為什麼,他能笑得這麼開心,這麼不在乎?為什麼,他能說得那麼自然,那麼不顧禮義廉恥?
衛子祁臉色暗沉,曾經熟悉的那個哥哥似乎已不在,眼前的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人,是那麼陌生,那麼的令人不齒。
“哥,你現在電話多少?”衛子祁低聲問。
衛子陽取了張便籤寫上號碼:“來玩要給我電話哦,不喜歡3p也沒關係,我不參合你們愛愛。我可以提前給你們佈置樓上套房,你喜歡什麼風格的?古典的?歐式的?s。m的我也很擅長……”
“哥!”衛子祁扛不住了,低著頭道,“不管怎麼說,你都是我哥,等你有空了,我約你吃飯。”
他仔細地把便籤疊好,像放什麼珍貴的東西似的放進口袋。
衛子陽見狀,眼眸一暗。
他們沒有再說話,氣氛變得詭異,衛子祁也沒有回休息室,執拗地站在原地,撥弄走廊裡擺放的鮮花。
就在僵持之際,碧霄閣的門開啟,裡面跌跌撞撞走出來一個男人。
衛子陽微愣後,向衛子祁點頭示意了一下:“先去休息室等一下,一會來請你們。”
他立刻倒了一杯溫水,迎向出來的男人:“楠哥,累嗎?要扶你去休息嗎?”
這個楠哥可是名樓的紅人,指名要他的人絡繹不絕,也得把他伺候好了。
楠哥抓過水杯,幾口灌了下去,一雙媚眼眯成了縫,額上一層薄薄的汗水。一場“激戰”後,看來是有點累。
喝完水,他把杯子塞給衛子陽,斜著眼道:“還不進去收拾,偷什麼懶。”說完看都不多看一眼,徑自走遠。
衛子陽絲毫不介意他的頤指氣使,笑眯眯地放下杯子進包廂幫忙。
包廂裡滿地狼藉,喝了一半的酒瓶橫在桌上,酒液流了一地,軟墊扔得到處都是,空氣中瀰漫著愛慾的氣息,音響裡的音樂震耳欲聾。
衛子陽早已習慣了這一切,熟練地加強通風,動手打掃。
小杰先一步進裡間請示:“季總,周總已經來了,要請他進來嗎?”
半晌,裡面傳來一個慵懶的聲音,音色如大提琴般有質感:“他來了多久了?”
“一個多小時了。”
那個聲音笑了笑,冷冽中帶著不屑:“讓他進來。”
他高高在上地吩咐著,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
也就幾分鐘的功夫,衛子陽二人已把包廂收拾妥當,把周維嘉衛子祁二人帶進去,重新送了酒水點心,叫了陪酒,這才忙完。
衛子陽站在門口,一臉地八卦:“怎麼是楠哥,不是露姐姐?換口味了?”
露姐姐是名樓小姐裡的紅人,在名樓,不管你是男客還是女客,不管你喜歡男人還是女人,都能得到滿足。
小杰嗔了他一眼:“最近季總來玩叫的都是少爺,你休假一個月回來竟然不補習功課。”
他說的功課當然是關於客人習性的記錄,像這些放浪形骸的權貴階級,一種玩膩了就換一種玩,後面伺候的人也要緊跟步伐。
“哥哥喂,弟弟這哪是休假,是活生生在病床上躺了一個月好不。”衛子陽怪叫著。
一個月前,一個客人鬧事,弄傷了衛子陽,丟了半條命。
“要是讓徐總管知道了,我看你怎麼死?”
“這邊還在玩著,就讓楠哥走了,剛才我看他臉臭的喲。”
“幹完就滾,季總的老習慣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小杰笑得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