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凕,此刻,他臉上正染著亦正亦邪的笑:“你要多少 ; 我出多少。”
嘖,還真是狂氣,我在心裡輕笑了一聲。
“那我出雙倍好了。”令我倍感意外的是,站在顧凕旁邊的鄒北城居然也摻了一腳 ; 半開玩笑半當真的跟顧凕飈起了價錢。
顧凕不高興了 ; 沒好氣的白了鄒北城一眼:“有你這樣的嗎?這畫是我先看上的好不好!君子不奪人所好 ; 做人可不能這麼缺德啊,老鄒。”
對此,鄒北城卻不敢苟同:“你只是先問價了而已 ; 這並不能代表你先看上了……再說了 ; 先看上又怎樣 ; 買東西向來是價高者得,跟誰先看上可沒關係。”
“看樣子你是要跟我搶到底了?”顧凕挑眉,語氣稍稍有些危險。
鄒北城到底比較圓滑,見顧凕似乎動了真格,於是便不動聲色的用玩笑把這話茬兒帶過去了:“我買下來送你如何?”
顧凕似乎意識到自己剛剛有些失態了 ; 把頭別到一邊不再說話 ; 凌厲的眉微微皺著 ; 不知他在想些什麼。
我見他們鬧得差不多了 ; 於是及時開口圓了場:“你們想買也要看我賣不賣呀……我這還沒說賣呢 ; 你們到先喊起價兒來了。”
說話的時候我並沒有回頭看向他們,而是拿著燃料動作優雅的為畫稿上著色,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喲,非賣品啊?”顧凕拖長了強調打趣我。
我沒有回答,算是預設了。
這時,顧凕突然向前邁了兩步 ; 吊兒郎當的站到了我旁邊,然後壓低聲音跟我說:“我最喜歡買非賣品了。”
他的語氣很是玩味 ; 似乎在暗示些什麼。
“行了你。”我白了他一眼 ; 低笑道:“想買藝術品去世貿大廈裡面買啊,有價值的藝術品全那兒呢!我不過是隨便畫著玩玩兒而已 ; 沒什麼收藏價值的。”
顧凕似笑非笑的看著我,情話張口即來:“對我來說 ; 只要是喬老師你畫的,五角星都值得收藏。”
我被他逗笑了:“你少拿我開涮,當心我一會兒真給你畫個五角星!”
顧凕不甘示弱:“你敢畫我就敢收藏!”
他臉上的表情一點兒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 大有我畫多少張,他就收藏多少章之勢。
我拿著毛筆盯著顧凕看了兩秒,然後果斷的從放在自己畫架下冊的袋子裡掏出了兩張白紙,龍飛鳳舞的在上面畫了兩個五角星。
“吶。”我把我畫著五角星的紙遞到了顧凕跟前:“一張一萬塊,現金還是刷卡?”
顧凕大驚失色:“你這還要錢啊?”
“那當然了!”我滿臉的理所當然:“我紙大風颳來的呀?墨不要錢的呀?”
顧凕接過那兩張紙,神色複雜的跟我說:“你這還真是‘一字千金’啊。”
“是一‘劃’兩千‘金’吧?”鄒北城笑著打趣顧凕。
聞言,顧凕扭頭看向鄒北城,十分慷慨的把自己手裡畫著五角星的紙分給了鄒北城一張:“吶,送你,喬老師真跡 ; 特別珍貴,好好收藏著 ; 以後保準能升值。”
鄒北城卻沒伸手接:“這麼珍貴的東西,我怎麼好意思要呢?你還是自個兒留著吧。”
“留好了。”我補充道:“我會定期去你家抽查的 ; 你要是敢給我弄丟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凕眼睛一亮:“我家?”
“對啊,你家。”我懶洋洋的打著哈欠,然後在顧凕開口調戲我之前 ; 笑意盈盈的補充了一句:“我帶著阿龍一起去。”
顧凕臉上顯出幾分掃興的神色來:“不好意思,我家只准女客人進,不接待男客人。”
我往調色盤裡擠了些染料,拿起毛筆繼續為我的畫添色:“怎麼聽你這麼一說 ; 你家跟鴨子窩兒一樣?還是不接待男客的鴨子窩兒。”
顧凕的表情變了變 ; 壓低聲音提醒我說:“喬老師 ; 你在大街上把‘鴨子’說的這麼大聲,影響可不太好啊。”
“有什麼關係。”我聳肩:“我又不需要他們給我發貞節牌坊,還怕他們聽見不成?”
顧凕樂了,笑得不可自抑。
旁邊的鄒北城也跟著笑 ; 只不過顧凕笑得比較坦蕩 ; 而鄒北城則笑得比較意味深長。
“你真有意思。”淺笑過後 ; 鄒北城這樣評價我。
這話一時間讓我有些恍惚,幾曾何時,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