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一下 ; 隨後把身子轉了過來。
“喬小姐,我需要跟你說什麼嗎?”他劍眉微顰 ; 一臉聽不懂我在說什麼的樣子。
“喬小姐?”我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來形容我此刻的心情了。
譚以琛臉上的笑意卻更深了:“恩?我叫錯了?難道喬小姐也有別用名?”
我捏緊了拳頭 ; 過長的指甲深深的陷入了掌心裡,掐得掌心一陣泛紅 ; 我卻絲毫不覺得痛。
“沒有。”我說:“我只有一個名字。”
“是嗎?”譚以琛的語氣淡淡的,你很難從他說話的口氣裡判斷出他此刻是個什麼心情:“那請問喬小姐,你想讓我跟你說些什麼?”
“也沒什麼。”我恢復了冷靜 ; 微笑著說謊道:“我只是想讓你代替我向你哥問好,生死有命 ; 希望他能節哀順變。”
若是想吵架,那我們回家後有的是機會,不急於這一時,我在心裡這麼跟我自己說。
“您心腸真好。”譚以琛回答我,語氣裡盛滿了譏諷:“我會一字不落的轉達給我哥的,你放心。”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把身子轉了回去,沒有絲毫猶豫的離開了。
這一次,換成我站在茫茫人海里 ; 盯著我心愛的人,一步一步的遠離我了。
章節目錄 第218章 我給你的愛
中途雖然出了些意外,可鄒越風的葬禮該舉辦的還是得照常舉辦。
棺材下葬的時候鄒越風的父母哭的肝腸寸斷 ; 鄒北城的眼圈兒也紅的厲害,可他只是淡淡的用手指擦了兩下眼角 ; 不知是故做堅強的不肯哭,還是已經悲傷到哭不出來了。
曾經,我一直想讓鄒越風血債血償 ; 讓鄒越風的親人也親自品嚐一下這種痛失所愛的感覺。可如今鄒越風死了,鄒北城和鄒老爺子還有鄒老婦人他們終於也像當年的我一樣痛不欲生了,我卻完全高興不起來。
有什麼好高興的呢?我奶奶和安辰他們永遠也活不過來了。
就算我現在把顧凕砍死,再把鄒北城也砍死 ; 依舊無濟於事 ; 我人生的悲劇已然註定 ; 無論如何也更改不了了。
凝視著被吊繩吊著,一點一點陷進泥土裡的鄒越風的漆黑棺槨,我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可能是因為短時間內目睹了兩起槍殺案吧 ; 我的思緒瞬間變得凌亂起來。
我控制不住的去想:既然復仇並不能換來親人的重生,那我為什麼還要拼死拼活的去復仇呢?
是為了洩憤,還是為了慰藉逝去者的在天之靈?
我想不通……連我自己 ; 也猜不透我的動機。
離開鄒家後 ; 我沒有回譚慕龍家,也沒有去喬老先生家,而是開車去了安葬安辰、安伯伯、安伯母還有我奶奶的公墓。
我站在安辰的墓碑前,一時間感慨萬千。
“你知道嗎?秦如霜把鄒北城殺了。”站著太高了 ; 我看不到墓碑上貼著的安辰的照片 ; 於是我盤腿坐到了地上 ; 和安辰的墓碑面對面的聊天 ; 就像我們以前坐在草地上 ; 坐在馬路上,坐在沙灘上聊天一樣。
只不過這一次,怕是隻有我自言自語了。
不過沒關係,即便他無法回答我,我也能猜到他可能會對我說些什麼。
這就足夠了。
“我一直覺得我和秦如霜一定會勢不兩立一輩子,可沒想到緊要關頭 ; 卻是她來救了我……”我繼續往下講著,唇角勾著他最愛的淺笑:“而且她為了掩護我 ; 不僅把我留在嬈姐房間裡的腳印和指紋擦乾淨了,還拿刀捅了鄒越風好幾刀子……”
“你說的果然沒錯 ; 人心雖有一定的陰暗面,可也有與之相對的光明面。”
“其實我最想殺的人不是鄒越風 ; 而是顧凕……那傢伙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我真想把他當年對你做的事一件一件的全部還給他,讓他也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你說讓我找一個足夠強大的 ; 足夠愛我的男人來保護我,現在我找到了……可他卻逼著我讓我忘了你,你說我該怎麼辦啊?”
我坐在地上 ; 凝視著安辰墓碑上那張灰白色的照片,突然懊惱的抓緊了自己的頭髮。
我想我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大老遠兒的跑到郊外的墓地,對著安辰的墓碑自言自語的唸叨這麼一大堆有的沒的。
你是有多可惡啊!我懊惱的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安辰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