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兒,似乎在想些什麼 ; 良久的沉默後,他伸手攬過了我的肩。
“可可。”他嗓音低沉:“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心底突然升起了一種莫名的悸動 ; 隱約間有種想哭的衝動。
好在現在的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小丫頭了,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這一必修技我雖練得不如譚以琛出神入化 ; 可總歸是能管住自己,不讓自己哭的。
“譚先生。”我伸手握住譚以琛放在我肩頭的手,然後動作緩慢卻又堅硬不已的把他的手移了下去:“我不是喬遠黛……也不是鬱可可。”
譚以琛的身子明顯僵了一僵。
僵持良久後,譚以琛眼眉間染上了幾分怒意:“你非要跟我死犟到底是不是?”
我滿心無奈:“譚先生 ; 你先冷靜一下,有什麼誤會,我們一件一件的解釋,發脾氣 ; 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譚以琛沒有說話 ; 臉色依舊鐵青 ; 似是怒意難消。
“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跟我說一說,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是鬱可可。”他不開口,我只能硬著頭皮把話題往下引:“我們長得很相似?還是說我們的性格比較接近?”
譚以琛還是不說話 ; 臉色越發的陰沉。
我知道這個結局他很難接受 ; 可我必須逼他接受。
這樣對他對我 ; 都有好處。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強你。”我嘆了口氣:“但是我想請你好好的思考一下,如果我真是你以前的戀人的話,軍方有可能把他們的機密任務交給我嗎?譚長官他有可能讓我假扮他的女朋友嗎?軍方那麼多的女特務不用,用一個沒有經過任何特殊訓練的普通人……可能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成功的把譚以琛給問住了 ; 他銳利的眉緊緊的皺著 ; 表情也變得茫然了起來。
很好 ; 我唬住他了。
他父親和兄長都是軍人 ; 耳濡目染下 ; 他軍方的規矩肯定也很瞭解,軍方不會無緣無故把普通人牽扯進來,想當初我為了讓譚慕龍跟我聯手,求了他多少次,他就是不肯點頭,知道喬老先生不遠萬里從國外過來找他 ; 他這才鬆了口。
譚以琛是瞭解他大哥的,所以他遲疑了。
“不……不對。”自我鬥爭了許久後 ; 譚以琛猛的抬起頭來:“如果你不是可可的話 ; 那可可哪兒去了?那具女屍的死期和百藝公司攝影棚爆炸的是時間根本對不上!這你又要怎麼解釋。”
這我確實沒辦法解釋,好在 ; 我也不需要解釋。
“這你就要自己調查了。”我坦言道:“或者你可以報案,讓警方協助你調查,爆炸案屬於……”
“閉嘴!”譚以琛顯然對我的場面話不太感興趣 ; 態度惡劣的打斷了我。
他突然間變得特別的暴躁,我真慶幸我們是在海上 ; 若是半個小時前我們決定會旅店的話,指不定他要怎麼摔東西發脾氣呢。
“那這個呢?”生了一會兒悶氣後,譚以琛扭過頭來,指著他的鼻子問我:“那天在我乾爹的生日宴上,你為什麼要盯著我,往自己的鼻子上抹奶油?”
我愣了一下:原來,他是透過這個認出我是鬱可可的啊!
我說嘛!之前兩次見面,他看都不看我一眼,結果參加完楊老爺子的生日宴後,往馬來西亞一飛,他就開始各種試探我……
感情,我是在這兒露的餡兒啊!
“我是看見你往楊小姐臉上抹奶油,覺得很好玩兒而已。”我笑著解釋道:“我以前過生日的時候 ; 朋友也往我臉上塗過奶油……有感而發罷了……怎麼,這個舉動有什麼不對的嗎?”
譚以琛沉默了,他凝著眉 ; 目光復雜的看向我,眸底深處 ; 染著幾分不易令人察覺的失落。
我知道,潛意識裡,他已經開始相信我不是鬱可可了。
他應該相信的 ; 我長得不像鬱可可,我性格也不像鬱可可,我的言行舉止,面部表情 ; 說話方式全都不像鬱可可 ; 他認定我是鬱可可的唯一理由 ; 只是某天我不經意間做出了一個鬱可可可能會做出來的動作罷了。
可這動作不是鬱可可的專利,其他姑娘也能這麼做……準確的來說,很多姑娘都這麼做過。
所以 ; 這一局 ; 我贏定了。
譚以琛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都沒有再說話 ; 他不說話,我也懶得理他,免得說多了,又出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