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的焦灼和驚恐 ; 我提心吊膽的看向譚以琛,壓低聲音問他:“怎麼辦?”
譚以琛比我冷靜多了,他先是動作輕盈的把我房間的門反鎖了,然後快速的掃視了下整個屋子 ; 最後,他把目光定格到了我房間動腳擺著的衣櫃上。
我懂他的意思了,於是快速的走到衣櫃旁,替他把衣櫃的門開啟 ; 還不怕死的憋著笑向他做了個“請”的動作。
譚以琛衝我翻了個巨大的白眼兒 ; 一臉的不情願 ; 但情況危急,由不得他選,所以最後他只能屈尊躲進去了。
兇險的是 ; 譚以琛剛躲進去 ; 臥室外便響起了敲門聲。
我光速跑到了床上 ; 鑽進被子裡,假裝出一副自己正在午睡的模樣,打著哈欠極為不耐煩的用英語衝外面喊道:“爸!別敲了!我真的不餓,我只想睡覺!”
話音落地之際,門外傳來鄒北城的一聲輕笑 ; 緊接著 ; 鄒北城自報家門道:“遠黛 ; 是我。”
我沒有立刻接話 ; 而是端著架子沉默了幾分鐘 ; 這才慢條斯理的下床去跟鄒北城開門。
門剛被開啟一角,一大束火紅的玫瑰便迎面撲了過來,在“哄生氣的女朋友消氣”這方面上,鄒北城委實比譚以琛有經驗,居然知道送把玫瑰花過來。
然而可惜的是,他玫瑰花送的再多 ; 也罪責難逃。
我瞥了眼他遞過來的玫瑰花,卻沒有伸手去接。
“你該送康乃馨。”我諷刺他:“探望傷患康乃馨才是上上選。”
我不要臉的把自己歸到了“傷患”這一類 ; 抬起頭來面色不善的看向鄒北城。
我很生氣——這是肯定的 ; 鄒北城的老婆買兇殺我,害我險些喪命荒野 ; 這筆賬我不往鄒北城身上算,那要往誰身上算?
往林婉月身上算嗎?別搞笑了,哪兒有小三兒找正房太太算賬的?
小三兒都是給她的男人施壓,然後讓她的男人回去收拾正房太太。
我想讓鄒北城給我一個說法 ; 鄒北城卻故意把話題往別的方向引,他放下手中的玫瑰 ; “誠心”的向我認錯道:“遠黛,沒有及時趕過去救你是我不對……但我其實一直在派人找你!我把酒吧街那塊兒裡裡外外都搜遍了!你給南宮薰她們選的那個決鬥場地實在是太偏了,沒有任何目擊證人能給我們提供線索……”
他竭盡全力的解釋著,我卻懶得去聽。
“我不是說這個!”我冷聲打斷了他。
鄒北城愣了下,凌厲的眉不由的皺了起來,面帶困色的看向我:“那你是說……?”
我氣不打一處來,怒不可遏的質問他:“鄒北城!你他媽的是真傻還是在跟我裝傻?誰買兇綁架的我你自個兒心裡沒數嗎?”
鄒北城被我罵懵了,他可能真的不知道林婉月揹著他搞得那些小動作吧,眉頭越鎖越深:“遠黛,你到底在說什麼?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至於跟我發這麼大的火吧?”
他說話的語氣明顯染上了幾分惱怒,可這並沒有鎮住我。
我冷笑了一聲 ; 諷刺意味很濃的提醒他道:“你回去問問你的好老婆,你就知道我為什麼要衝你發這麼大的火了!”
言罷,我不給鄒北城任何回話的機會 ; 直接“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門外一陣沉默,我不確定鄒北城走了沒走 ; 所以也沒去給譚以琛開櫃子的門。
誰料譚以琛竟自己從櫃子裡出來了!
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裡去,慌忙衝譚以琛擺手,示意他趕緊鑽回櫃子裡 ; 他卻假裝根本沒看見我的手勢,大搖大擺的躺到了我的床上!
我氣的要死,簡直恨不得撲到床上去把這不聽話的兔崽子狠狠的揍一頓,讓他再囂張!
——要知道,自我關門後,外面根本就沒有傳來鄒北城離開的腳步聲 ; 也就是說 ;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鄒北城還站在門外面呢!
門又沒有反鎖 ; 如果鄒北城腦子一抽筋兒,直接推門闖了進來,那可就全完了!
我額角佈滿了冷汗,如臨大敵般的盯著緊閉著的門 ; 生怕我一個不留神兒,門就被推開了……
譚以琛卻怡然自得 ; 單手撐著腦袋看向我 ; 用口型跟我說:“放鬆,他不會進來的。”
不會進來你大爺!我在心裡憤恨不已的罵著譚以琛:就沒見過像你這麼囂張的“姦夫”!
正暗惱著,門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