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正常哥哥不會連女性私密用品都給妹妹準備吧?
可南宮薰的所有日常用品,全都是她哥幫她一手操辦的 ; 南宮凜不知道幸子的穿衣號碼,卻對南宮薰的三位體重瞭如指掌 ; 甚至連她什麼時候來親戚都熟記於心。
這就有點兒詭異了,幸子沒辦法不在意。
她曾跟她丈夫委婉的提過:小妹年紀也不小了 ; 該學著獨立生活了,有些事你不該管的,就不要再管了,早點兒放手,雛鷹才能學會飛翔。
南宮凜答應的爽快,但好像並沒有理解妻子口中的“獨立生活”究竟指的是哪一方面,依舊把南宮薰當成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該劃清的界限從未劃清。
幸子心裡有了個疙瘩,怨氣越積越多 ; 瀕臨爆發。
導火索是一起“送浴巾”事件。
那年南宮薰十九歲,大大咧咧的她 ; 洗澡時忘帶浴巾,便在浴室裡喊她哥 ; 讓她哥給她把浴巾拿過來。
南宮凜沒多想,拿了浴巾,隔著門遞給了南宮薰。
坐在客廳的幸子在南宮薰喊南宮凜給她送浴巾的那一刻就已經火了 ; 如果當時南宮凜遲疑一下,讓幸子去送這條浴巾,幸子的火氣興許還能壓下來,可南宮凜沒有。
他自己去了 ; 像往常一樣——對 ; 就是這種習以為常的模樣 ; 讓幸子越想越惱。
天知道他以前給南宮薰送過幾次浴巾。
天知道他送浴巾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南宮薰的裸體。
……
想起這對兄妹過於親密的舉止,以及幫派裡流傳的有關南宮兄妹禁忌之戀的流言蜚語,幸子終於忍無可忍了。
她“啪”的一聲把手裡的茶杯摔倒了地上 ; 跟南宮凜大吵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當著我的面進浴室給你妹妹送浴巾……當我是瞎的是嗎?”
“我沒進去……”
“沒進去就可以了嗎?你妹妹多大了?十九了!你還當她是小孩子?”
“你說她一出生母親就去世了 ; 沒人疼沒人教 ; 所以你難免多關愛她一些,這我能理解,可關愛是你這樣關愛的嗎?有那個哥哥關愛妹妹的方式,是給她買內衣,買衛生用品?”
“之前總聽別人說你們兄妹關係不正常 ; 我一直不信 ; 現在我終於信了!你們的關係是畸形的,是病態的!你們……簡直變態!”
幸子口無遮攔 ; 一口氣把心裡想的都喊了出來。
“你說什麼?”南宮凜怒不可遏 ; 揪起幸子的衣領 ; 黑著臉,陰惻惻的威脅她:“你再說一遍試試。”
“你們是變態!”幸子咬著牙,一字一頓的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你是,你那個沒教養的妹妹更是!”
南宮凜臉色陰沉的可怕,揚手便想給幸子一巴掌。
可那一巴掌到底是沒落下來,因為他抬手之際,南宮薰“咔嚓”一聲開啟了浴室的門 ; 出來了。
剛剛幸子的話,她一字不落全聽進了耳朵裡。
她頭髮溼漉漉的 ; 衣服歪歪扭扭的掛在身上 ; 大概是穿衣服的時候身上的水沒怎麼擦,衣服潮的厲害 ; 整個人看上去就跟剛從水缸裡撈出來的一樣。
她光著腳丫,緩步走到了哥哥和嫂子跟前 ; 抬頭用一種悲傷到讓人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的目光看了她大哥和大嫂一眼。
這一眼只有幾秒鐘的時間,可對南宮薰、南宮凜還有幸子來說 ; 卻像好幾個世紀那般漫長。
南宮凜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不知為何,嗓子卻像被堵住了一般,什麼也說不出來。
南宮薰也沒給他開口的機會,噙著淚水看完那悲傷且沉重的一眼後,她便扭頭跑開了。
“薰!”身後傳來哥哥急切的喊聲,緊接著便是嫂子歇斯底里的聲音:“你若敢去追她,就不要再來找我了!我們明天就離婚!”
南宮薰閉上了眼睛,不想再聽見任何聲音 ; 她發瘋一樣的向前跑著,越跑越快 ; 也越跑越遠。
淚水從眼角劃出,被她遺忘在身後 ; 她有生以來第一次,厭惡起了自己的存在。
她不是個軟弱的人,真的不是 ; 可……可被自己傾慕的人罵成“變態”,說不受傷那是騙人的。
幻想中,嫂嫂是母親般的存在,會和哥哥一樣疼她 ; 教她茶道 ; 教她烹飪 ; 帶她去賞櫻花,和她一起過三月三的桃花節……那些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