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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部分

謙卑,語聲更極之誠懇。他也不寒暄,直接開言:“方侯恩義,旭飛不敢言謝,更愧不能報。”

他倒真是坦白,方輕塵灑然一笑,還了一禮:“殿下親來相見,無忌無疑,已是厚報。”

方輕塵如此一言帶過,秦旭飛便也朗聲一笑,再不多說,只是略略伸手一引一請,與方輕塵一起,從容坐下,親自為方輕塵執壺斟酒。

方輕塵一笑舉杯,卻不飲下,一翻腕,整杯酒傾灑江水之中,臉上的笑容,也在下一刻,變作了肅然。

秦旭飛神情一黯,亦同樣向江中灑敬了一杯酒。

方輕塵輕輕將酒杯置在案上,直截了當問:“三殿下覺得,你我之爭,勝負若何。”

秦旭飛極平靜地答:“我現在的優勢,不過是沙上之塔。如果前兩年我不能殺你,以後,就只能等你來殺我了,如此算來,我的勝算不如你。”

“以三殿下之性情,便是隻有半成勝算,也必有足夠的勇氣奮身一戰,只是……”方輕塵轉目看滔滔江水,神色凝重:“這一戰數載,殿下還想親眼看幾次斷橋慘景?”

秦旭飛默然。他徐徐為自己倒了一杯酒,徐徐飲盡,這才朗笑一聲:“看來,方侯今日是來勸降地。”

方輕塵微笑,替他把酒重又倒滿:“秦旭飛可死不可降,大秦軍縱為國所棄,亦要守著自家的骨氣與志氣。輕塵還不至於全無識人之明。”

秦旭飛略顯訝異:“即然如此,方侯今日相召,所為何來?”

方輕塵笑而凝視他:“殿下憐惜軍士,我也不忍生靈塗炭。若是我能找到理由,雙方息兵罷戰,不知殿下願是不願?”

秦旭飛聞言不覺驚喜,反而微微蹙眉:“方侯何以不戰?”

方輕塵微笑。他地國家觀念,本就有些不同。就連黑面板黃面板,黃頭髮紅頭髮,終有一日都淡化成了只不過是個性外觀的選擇。這裡,這片土地上,這些同文同種的國家,在他眼中,秦楚燕陳,又能有多少是不可以解開的結。能少死些人,百姓能少吃點苦,比什麼都重要。更何況,他不想等個五六年,才能再見到楚若鴻。

不過,家國歸屬這樣的敏感問題,他不在乎,不意味著別人也可以不在乎。所以,這些這些心裡地小算盤,基本上,也就都不能說。所以他只是笑得雲淡風輕:“我若敗於殿下,國事再也休提。我若勝了殿下,怕也只是一場慘勝。其後,勢必難以應付各大強國地乘勢欺辱。既然進退皆敗。我只得嘗試去走第三條路了。”

他是解釋,也是在提醒秦旭飛他所面臨的同樣問題。利害得失永遠是有說服力,且最讓人無法懷疑的理由。意,沉聲問:“方侯所議,可是你我劃江而治?”

方輕塵搖頭笑道:“三殿下,今天不是談判,所以漫天要價,落地還錢那些就不用了。我不過是想向殿下提一個建議,殿下能應,自是秦楚之幸。殿下若是不肯,輕塵也只得傾力一戰,勝負無憾了。”

秦旭飛只得暗自苦笑。他當然也知道,隔江而治不可能。此舉無異於把楚國一分為二,對楚人來說,是極大地羞辱傷害。更何況那種局面根本不可能長久。任何一方力量足夠地話,都不可能不撕破合議。揮軍攻擊另一方。

“既然如此,願聞方侯高見。”

方輕塵好整以暇,就著美酒吃了幾筷子菜,這才笑道:“秦楚兩國本為世交,兄弟之邦。榮辱與共。時年楚國奸臣亂政。囚上皇於深宮。大秦三王子率英武之師,萬里馳援,助楚平亂救君。除逆賊於京都。釋上皇於宮宇,唯

亂,各方誤會重重,訊息不通。致使南北對峙,新君不能歸京。直至鎮國侯復歸,與大秦三王子約談以淮江之上,方才前嫌盡去,真相大白。乃迎新君于都城,正社稷於危難,奉上皇以大禮,還大楚以安定。時新君太上,皆感秦軍相助之義,再三挽留,三王子數度推辭不得,乃以客席參朝議,凡軍國大事,於國於民有益者,大楚軍民,無不從其議……”

方輕塵侃侃而談,秦旭飛目瞪口呆。兄弟之邦,榮辱與共?這青天白日的,老天居然沒劈一道雷到這人頭頂上?

是,他們發兵侵楚之時,是有那麼個助楚平亂的口號。要出兵麼,總要祭天祭祖,一個好聽的名號還是要的。不過這種話,不但楚國人當放屁,他們自己也當是放屁。如果不是方輕塵提起,他早就忘了還有那麼一出。而方輕塵居然可以臉也不紅心也不跳,指鹿為馬,口出如此彌天大謊,卻還如此自然從容。

“方侯如此說法,何以取信天下?”

方輕塵失笑:“天下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