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鼓聲又響起,這一次擂得聲音更大,太子殿下在城下越聽越心煩,想到公主落到這種陰狠小人手中,只怕為他所用,就更憂心忡忡!
“啊啊啊,攻城了!”雲齊士兵歡聲大笑:“你們等急了吧?”
凡元守兵氣得乾瞪眼,有心射他們,不中只是白白浪費箭。就有人對罵:“幹你孃,去你的什麼什麼……”
一時間汙言穢語城上城下亂飛,許王攻城成了一場罵戰。
許王殿下聽得言笑眯眯,似乎這就是他要的。
第一天攻城,兩邊書記官各自有總結。凡元書記官憤然落筆:“某年某月某日,雲齊七殿下許王攻城,罵戰耳,雕蟲小技貽笑大方!”雲齊書記官眉開眼笑下筆:“某年某月某日,攻凡元城,擂鼓不攻,凡元士氣消逝無多。”
許王回到帳篷裡就寫信,帳篷外有人回話:“公主到!”許王面上一喜,不過頭也不抬:“請。”紀沉魚走進來,後面跟著一個跟屁蟲,杜莽客好了不少,嘴裡咬著果子撒嬌而來:“我要睡覺,”不然就是:“我不要吃藥,”
紀沉魚關切地問:“要我幫忙嗎?”許王臉往下一沉,要你幫什麼忙!抬眼見紀沉魚靈動的眉眼兒,殿下柔情湧動,定定地看著。這眼光如蘊如含,似銀河明光水,又似星宇動凡塵。他含笑手還握著筆,風騷無比地才飛一個眼色,紀沉魚張開手指如剪刀,往下一剪,剪你色色的眼光。
許王呵呵笑了,見紀沉魚要走,離座道:“公主請留步!”紀沉魚回身面如鍋底般黑:“什麼事?”杜莽客手中舉起一個雞腿骨頭,含糊地道:“你有什麼事?”再拉紀沉魚的衣襟:“我困了要睡覺。”
許王只能忽略這個電燈泡,笑容或九仙之謫仙,明亮又溫暖。不過紀沉魚知道他心思比九竅還多,笑得再燦爛也無動於衷。
出乎她意料之外,許王輕施一禮:“這才想起來,有一件事要請公主幫忙!”紀沉魚心中一鬆,不是色主意就行,道:“要我做什麼?”
帳篷一頭,也有一個箭靶子,這不是平常習射用的,而是當擺設的。許王指著一本正經:“這是每次出征前看兆頭用的,如果貴人能射中靶心,此仗必勝。我本來想射,後來想到你才是貴人,昨天有心讓你射,偏你又沒起來,你今天射了吧,射到靶心為止!”
紀沉魚雖然納悶,但不懂古人各朝代各處的小風俗。又在軍中認為學一下沒壞處,接過弓箭對著靶子射起來。
杜莽客不再吵著要睡,幫她撿箭。一隻兩隻三隻,就沒有一枝中的。
許王心中樂可了花,他坐在那裡寫字,寫幾行看一眼,見魚兒俊俏容顏就在眼前。她一手張弓,一手搭箭,胸前鼓鼓的起伏就很明顯。不讓碰,過過眼神也不錯。
他的信是再給曹國公施澤和袁為復。信中大為責難:“我奉公主而取凡元,爾等不聽軍令,意欲何為?”
曹國公接到這封信,還是認為沉重無比。他這一次不想思慮三天三夜,直接點齊將軍們會議。有人認為理當聽從:“七殿下可能為皇嗣,現在結交正是時候。”潛臺詞是安陵公主不能欺負,他沒有明說,人人明白。贊成他這句話的人就不少。
還有一些人反對:“將軍在外,最怕捲入皇子爭嗣,我們手中有兵權,這幾年又各自擁兵自立,此時如對哪一個殿下表示親近,只怕禍就上門!”施澤看看說這些話的人,有些是擁護均王的,有些是擁擠昭王的。
以前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今天讓他們齊來議事,就是讓這些派別不同的人自己先打起來,最後的結果當然是自己定。
雖然國公今天沒主意。
他的小兒子施玉石使個眼色,曹國公示意他不要急,笑呵呵聽著眾人吵到不可開交,這正和他不想出兵的心意,故作憂愁地道:“且下去各自想想,明天再議不遲。”
等人全出去,曹國公問施玉石:“你有什麼主意?”
“父親,殿下自娶了公主就改頭換面,”施玉石才說到這裡,曹國公打斷他:“怎麼個改頭換面?”
施玉石急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他擅殺江青水,收並他的兵馬這不是明擺著他野心已露。”他苦口婆心地道:“父親,七殿下現有安陵為後援,安陵又和宗丘國交好,他攻打凡元是假,磨刀霍霍對著咱們是真!”
又補充道:“不僅是咱們,還有袁將軍的兵馬,七殿下也不會放過!”
曹國公淡淡道:“我想按兵不動,等殿下催得急了,去信與他推託暫時不能前往,請他調安陵兵馬相助,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