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抬起頭看向皇甫御,幽深的黑眸,陡然瀰漫著濃郁的殺氣,與攝人心魄的寒氣。
韓亦俊美異常的額角,青筋隱隱乍現,強忍著鑽心裂肺的劇痛,他冷冷地出聲質問:“你不是三弟,你……到底是誰?!”
蘇靜雅被黑人死死禁錮住,卻完全沉浸在皇甫御死而復生的狂喜中,然而,不容她多開心幾秒,便看見韓亦中槍跪地。
她擔心地問:“大哥?!你沒事吧?!”
轉而,她無比訝異的扭頭看向從始至終俊美的臉龐一直沒有絲毫表情的男人,喃喃地出聲質問:“歡歡,他是大哥,你怎麼開槍打他啊?!”
以往,皇甫御對韓亦都極其的尊敬,不管如何的生氣發火,至少在韓亦的面前,他是竭力剋制的,從來不會做出任何忤逆兄長的行為。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眼睛都不眨的開槍打傷韓亦?!
這……未免也太不尋常了吧?!
皇甫御絲毫不在意蘇靜雅與韓亦說了什麼,就像沒有聽見一般,直接過濾遮蔽掉,然後只是將陰寒得足夠將空氣凍結成冰的冷眸,直勾勾地射向勒住蘇靜雅脖子的黑人。
調整槍口,他垂眸瞄了眼手腕上的智慧手錶,旋即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冷冷地響起:“你還有三十秒鐘的時間,把東西交出來,過時不候。”
黑人聽了皇甫御的話,頓時興奮地吹起了口哨,他叫囂道:“想追回‘黑匣子’?!我告訴你,去見鬼吧,黑匣子,已經被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你們找不到的。”
皇甫御聽了這話,褐色的瞳孔猛然一縮,在他扣動扳機前,忽而清晰的捕捉到旁邊六十米高的大廈,從頂端飛快的降下一名身著黑色皮衣的金髮女人。
女人穩穩當當落在三樓,踩著既帥氣,又性感的高跟皮靴,立在商場的樓頂。
她身形很修長,身體比例很均勻很健美,凹凸分明,玲瓏有致,站在迷離的霓虹燈下,浩瀚無垠的夜色中,長髮飄飄,妖嬈媚惑得就像妖精。
韓亦與蘇靜雅自然也發現了女人的存在,紛紛蹙眉打量著她,暗暗在心裡搜尋估算著她的身份。
而禁錮住蘇靜雅的黑人覷見女人的剎那,整張臉頓時憤怒的扭曲起來,血肉噴張,他毫不猶豫的將槍口對準女人。
在扣動扳機的剎那,皇甫御卻眼疾手快,一槍擊中黑人拿槍的右臂。
戴在左耳內的隱形對講機,適時傳來清脆幹練的女音,與她本人一樣,冷漠的沒有絲毫情緒。
“……”她冷冷地命令出聲,“偷聽到不該偷聽的秘密,殺!!其次,被偷走的‘黑匣子’,已經尋回,他沒有絲毫的利用價值。”
女人的聲音剛落下,漆黑的夜空,刺耳的槍響隨即響起。
看著黑人腦門中槍,直直倒地,女人剛準備轉身收隊時,卻發現現場還有兩人。
犀利的眸光靈敏地捕捉到挺著大肚子朝著皇甫御飛奔而去的蘇靜雅,女人妖嬈的紅唇往兩端隱隱一揚,轉而按開對講機,饒有興趣地沉聲吩咐:“今晚的行動,絕對不能留下任何的物證與認證,所以……殺了你身邊的一男一女,動作迅速點,子彈,精準點。”
提著狙擊槍,準備撤離的皇甫御,聽到對講機傳來的命令,當場蹲下步伐,轉身,再次架起狙擊槍,將槍口對準朝著他飛奔追來的女人。
“歡歡,你要去哪裡?!歡歡……不要走……”蘇靜雅見皇甫御一槍斃掉黑人之後,看都沒看她一眼,提著槍轉身就要離開。那冷酷陌生的樣子,彷彿跟她不相識一般。
所以,她想都沒想,直接快步追上前。
眼底泛著淚光。
她不知道此時此刻的自己,究竟是欣喜,還是……宛如這幽幽夜色的心寒。
他,還活著,她的確應該開心。
準確來講:應該很開心很開心,欣喜若狂的開心。
可是……他卻,好像不認識她一樣。
難不成,他不是皇甫御?!
可是……
剛剛,她明明看見他架槍的左手,分明沒有食指。
他明明就是皇甫御,明明就是歡歡啊。
既然他是他,那為什麼會這樣?!
為什麼看見她,他沒有一點反應?!就像看陌生人一樣?!沒有絲毫的重逢重生後再見的欣然與喜悅。
不可否認:那一刻,蘇靜雅的心,很冰很冷,就像掉入深不見底的萬丈冰淵。
她剛追著皇甫御沒跑幾米,他突然折回身,手中冷冰冰的狙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