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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內,水淼愉快的笑聲在繚繞,皇甫御殺人的怒氣在升騰。
白拓依舊有些雲裡霧裡,有些不知所以,直到,水淼熱情湊到他的身邊,以飛快的速度講解了大體過稱,最後——
“噗……”白拓一個沒憋住,直接“噗”了出來。
二十分鐘,皇甫御已經覺得自己的忍耐力達到極限盡頭了,他渾身顫抖地望著水淼,最後咬牙切齒的指著水淼,似乎被他氣得不輕,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很……詭異。
“趙毅,把車門給我拉開,金鑫,一腳把那二貨給我踹下去,立刻、馬上執行——!!”
皇甫御的聲音,難得的跟著發顫——
而,車廂裡,陡然呈現出比死寂還死寂的沉默。
好幾秒之後,立刻爆出水淼慘絕人寰的嚎叫:“三哥……淼淼知道錯了……淼淼不是故意的……不要踹淼淼下車啊,會死人的——”
*
第二天上午,皇甫御開會的時候,一直精神恍惚,渾渾噩噩的,高管們說什麼,他一個字都沒聽清楚。
滿腦子都是蘇靜雅說的:今天,要去相親。
直到,趙毅在旁邊推了推他,低聲提醒道:“三哥,度假村下一步計劃是什麼?!”
“……”皇甫御的劍眉,擰得很深,快速調整好自己的狀態,見負責人用一副很受傷的表情望著他,皇甫御很淡定地說,“麻煩你,再講一遍……”
蘇靜雅在小公寓裡,磨磨蹭蹭的,光梳頭髮都梳了一個小時。
她在糾結,如何逃過一截。如果不準時出現,按理說,現在的人,尤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都十分守時,她不出現,或者遲到,印象分,肯定大打折扣。
只不過,鄭君南卻不給她時間磨蹭。
再第三次敲響門時,她已經嘟著小嘴,拿了包包準備出門。
鄭君南坐在沙發上,看蘇靜雅穿了一條很素很簡單的白色裙子,眉頭微微一挑,他問:“小雅,怎麼不穿昨天買的裙子?!”
蘇靜雅水靈靈的大眼一轉,連忙說:“坐車不方便,穿那麼隆重,卻做計程車,實在……”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鄭君南沉默了片刻,最後說,“也對,的確很唐突。你進房間把裙子換上,我打電話,讓漁村的司機過來,送你去……”
“爸,時間來不及了。就這樣吧,穿那麼漂亮的裙子,我渾身不自在。我就穿簡單一點,約會的時間馬上到了,爸,我先出門了!!”蘇靜雅不等鄭君南再說一句話,她便像兔子一樣,飛快推開門,跑了出去。
夏季,春城難得的陰天。
天氣很好。
沒有前幾天的燥熱,空氣中浮動的風,都透著涼。
如此涼爽的天氣,應該有個好的心情。
蘇靜雅卻顯得很浮躁。
她一直在距離公寓不遠處的街邊公園上磨蹭,來來回回踩著路牙玩,只是偶爾看看手機上的時間。
她……一定要等到晚上八點,才去會所跟那男人見面。
只是,現在才下午六點,距離晚上八點還有兩個小時呢,她不可能一直踩路牙玩吧。
在感嘆應該找個地方消遣的時候,一輛蘭博基尼跑車,徐徐在她身邊停下。
蘇靜雅看有車靠過來,本能走上路牙,想要讓道,結果……當看見車窗緩緩滑下,坐在駕駛座上的男人,她小嘴一翹,索性站在那裡不動,自顧自的,繼續:踩路牙。
而皇甫御整整一天工作都不在狀態,下午在辦公室簽字,卻一本檔案也看不進去,滿腦子都是:那該死的女人,該不會真的去相親吧。
雖說,當今社會,相親很流行,卻也相當的慫。
萬一對上眼了,怎麼辦?!
拿了幾次電話,皇甫御都想讓趙毅去查查,蘇靜雅今晚約會的地方。
可是,一想到昨天的糗事,他就……巋然不動。
實在憋得慌,他拿了車鑰匙,打算開車逛幾圈,散散心,卻沒想到,居然會在蘇靜雅小區周圍瞧見她。
當然了,皇甫御把車靠過來,也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畢竟,昨天……他自己都覺得很丟臉。
蘇靜雅只是淡淡瞄了一眼皇甫御,然後鳥都不鳥他,像沒看見一樣,自己玩自己的。
皇甫御看她都三十歲了,還踩路牙,嘴角冷冷一勾,他嘲笑道:“蘇靜雅,你該不會現在還在數一二三四,數到九十九,或者九百九十九算一輪,然後接著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