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她突然就這麼不見了,連錢包和手機都沒帶,而且還是在和皇甫御剛離婚之後,他真的擔心她想不開。
在猶豫著要不要跟皇甫御打電話,畢竟……皇甫御在春城的勢力,那是無人能及的。在春城,只有他不想找的人,但是絕對沒有他找不到的人。
可是猶豫良久,他還是把手機給扔沙發上。
就算再怎樣難,他也不會去求他。
既然他能狠心把蘇靜雅傷的體無完膚,又怎麼可能幫他一起尋找她?
估計他得到訊息,會暗中斬草除根,也說不準。
正當他急得不知怎麼辦才好時,門外突然響起王安然的尖叫聲:“靜雅,你回來了?”
東方炎一聽,激動得連忙上前一把拉開大門。
果然,一眼就看見了蘇靜雅,只是……
目光落在她周身,他眉頭一點點皺起來,臉上的喜悅,也一點點消退。
“靜雅,你一晚上跑哪裡去了?怎麼會搞得這麼狼狽?你的手怎麼了?你……”王安然抓住她的手,大聲質問道。看著指甲都脫落了,王安然心疼得眼淚頓時冒了出來,她口齒不清地問道,“你是不是又跑去找皇甫御了?你的手,是不是被他傷的?”
蘇靜雅咬著嘴唇,一句話都不說,只是微微眨動著眼皮,垂下腦袋看向自己的手指。
皮肉都磨掉了,連骨頭都可以看見,可是,為什麼她就是不覺得疼呢?!
是她傷得太嚴重,所有神經都麻痺了,還是……她真的不知道痛了?
一言不發,蘇靜雅繞過東方炎和王安然直接上樓。
王安然瞧見她反常的舉動,嚇得不輕,同時也氣得不得了,她追在蘇靜雅的身後,大聲吼道:“蘇靜雅,你這個大笨蛋,到底要因為皇甫御把自己傷成什麼樣子?”
“蘇靜雅,你真的很笨,真的很傻,既然皇甫御根本不愛你了,你幹什麼還要愛他?你到底……”
走到樓梯上,蘇靜雅聽到王安然的咆哮,腳步猛然一頓,她轉過身,面無表情地吐出幾個字:“我已經不愛他了!”
蘇靜雅的聲音,很低很淡,低沉冷淡的聽不出絲毫情緒,很輕鬆和平靜,可是她的話卻足夠威懾得讓王安然和東方炎……目瞪口呆。
東方炎提著醫藥箱去蘇靜雅房間時,她正縮在沙發上,替自己包紮傷口。
三層厚的窗簾布,只被她隨意拉上一層薄薄的紗幔,白亮的光線從窗外,穿過紗幔將她嚴嚴實實包裹住。
東方炎看著被白光包裹顯得有些不真實的女人,不由愣住了。
她的側臉,比前幾天又瘦削了些,尖尖的,連顴骨都露了出來。
看著她仔細卻艱難替自己包紮傷口,神情很專注,長長的眼睫毛,好像一把黑色的小扇子落在她下眼瞼上,東方炎一時竟然看得出神了。
雖然她表現得很平靜,好像什麼都不曾發生過,可是看著她把自己瘦小的身體縮在沙發裡,自己給自己包紮療傷,他莫名覺得心疼。
在他不曾出現時,是不是,不管是她身體上受傷,還是心靈上受傷,都是她一個人孤零零替自己上藥包紮?
而皇甫御,至始至終都不曾關心過她一點點?其實,一個很悲哀的人,不是沒有愛情,不是沒有友情,而是受傷了、生病了,身邊卻沒有一個關懷的人。
東方炎過了一會兒才上前,他的動作很輕緩輕巧,深怕動靜太大,而驚擾到沙發上專注替自己上藥的人。
“我來吧!”東方炎見她纏中手指紗布時,弄了好幾次都纏得不夠緊。
蘇靜雅並不拒絕東方炎的靠近,任由他替她包紮傷口,卻始終保持著微微垂眸的姿態。
東方炎動作很輕柔,替她上藥包紮每個動作都很小心,深怕自己的動作太重而弄疼她。
纏好一隻手,東方炎替她包紮另一隻手時,他忍不住低聲問道:“手指是怎麼弄傷的?你一會兒吃點東西,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帶你去醫院檢查下。”
“好!”蘇靜雅低聲回覆道。
東方炎沉默了一陣子,在包紮好之後,提著醫藥箱出門時,他最終還是開口了:“靜雅,對自己好一點,不要因為身邊的人對你不好,就對自己不好,相反,你應該對自己更好。沒有人愛你,你就更應該愛自己,並且做到:只愛自己。”
蘇靜雅聽了東方炎的話,在聽到房門合上的聲音時,她緩慢抬起頭看著房門。
眼睛刺痛得難受,她努力揚起腦袋,強迫自己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