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掛鐘,他催促道,“時間不早了,你趕快去洗澡,我去給你泡杯牛奶,洗澡出來喝了就上床休息!”
說著,東方炎已經轉身出房間去廚房泡牛奶,蘇靜雅找出睡衣,進衛生間的剎那,摸到自己脖子上涼涼的項鍊,她大聲喊道:“炎,你先等一下,幫我取下鏈子!”
這條鏈子是皇甫御送給她的。
也是她唯一的一條鏈子。
平日捨不得戴,今天來鳳陽山見長輩,她又不能顯得太寒磣,於是就把鏈子帶上了。
東方炎折回身,走到蘇靜雅面前,雙臂環過她的脖子,微微垂下腦袋替她取鏈子。
鏈子的扣,是最繁瑣的扣,東方炎極少給女人解項鍊扣,有些手慌腳亂,解了好一會兒,他才把扣解開。
蘇靜雅眼眸彎彎道謝,東方炎看著她甜美的笑容,嘴角也情不自禁揚起來。
而此時,皇甫御靠在車頭嫻熟點了一支香菸,眯縫著狹長的眼眸,盯著三樓亮著燈的房間。
小時候,他在宅子裡住過幾回,對裡面的構造還算熟悉。三樓以上,是賓客的房間,只有二樓一層是東方家的人的房間。
除了二樓,這個時候,只有三樓的一間房亮著燈。
很明顯,那個房間就是蘇靜雅的。
皇甫御慢條斯理、十分優雅吸著煙,一支接著一支,動作很迷人,白色煙霧在夜色下,漾出一縷縷模糊隱約的線條形狀,打著圈升騰上半空。
忽而,窗前有人影一閃而過,那到影子來回晃動了幾次,最終定定映在窗戶上。
看著拿到纖細的美麗影子,皇甫御褐色的瞳孔陡然一收,情不自禁狠狠用力吸了口香菸,將白煙從肺腑過濾一遍,然後緩慢吐出。
一圈圈圓溜溜的菸圈,就像舞動得最精彩靈活的體操綵帶,打著圈兒卻纏綿不斷,從皇甫御完美的薄唇鑽出。
在他深深凝望那道身影出神的時候,窗戶上突然又竄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皇甫御盯著擁在一起接吻的兩道影子,眸光一點點變淡,變冷,變紅,指尖正在燃燒的香菸,幾乎快要被他活生生夾斷。
看著他們好大一會兒才鬆開,東方炎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還親暱揉了揉蘇靜雅的頭髮,皇甫御臉色玄色一片。
此刻,皇甫御……真、的、想、殺、人!
怒紅著眼眸盯了半晌,最後,他氣急敗壞把快要燃燒到盡頭的香菸砸在地上,踩在鞋底,用力擰滅。
“……蘇靜雅,謝謝你無情的狠狠踹了我一腳,讓我更徹底的跌入地獄,我總覺得以前的自己,絕情不夠,冷酷不夠,太過心慈手軟了,今後……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皇甫御冷笑著,單挑一道眉,俊美的臉龐和幽邃的眼底,一片平靜,看不出絲毫怒意,抿了抿薄唇,皇甫御冷漠的掃了眼窗戶,最後毅然決然鑽入車子,帶著從未有過的決絕,毫不客氣駕車離去。
************************************
醫院。
許諾一徹底清醒時,看著空蕩蕩的病房,她腦子有些轉動不過來。
她替他擋了一槍,他不是應該關懷備至、感恩戴德,一直守在病房等她醒來嗎?!
而現在是……?!
咯吱——
病房被人推開,許諾一欣喜扭頭看去,然,在看清進入者,她眼底的光亮,立刻黯淡下去。
趙毅清晰將她的失落看進眼底,嘴角保持著禮儀性的微笑,他低聲詢問道:“許小姐,你終於醒了,請問有哪裡不舒服嗎?如果不舒服,記得跟我講,我會替你叫醫生!”
許諾一冷冷盯著他,看不出任何表情,她抿著乾裂的唇,好一會兒才問:“御少呢?!他在不在醫院?!”
他一定在醫院,只不過是累了,在隔壁病房休息。
許諾一自己安慰著自己,而趙毅接下來的話,卻將她心底的幻想,擊得粉碎。
“三哥最近很忙,所以沒時間來醫院看望許小姐,為了表示歉意,讓趙毅留守在醫院替他照顧許小姐,不過三哥說,他一定會抽空來看你!”趙毅聲音柔柔地說,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插在許諾一的胸口上,疼得她全身都抽搐起來。
她替他擋了一枚子彈,差點死掉,可是那個男人,甚至連看她一眼都懶得看。
他,究竟是有多討厭她,才會這樣?!
他的心,到底是有多冷酷無情,才能做到這樣的狠絕啊?!
許諾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