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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口的關,何如的何。”

“哦……”他若有所思地頷了頷首,內心已作評價:表達水平甚是一般。

“如此,就隨我進來罷。”

講堂之內,奚畫拿著書在給金枝講解,後者奮筆疾書,將那算題之解密密麻麻寫滿在紙上,才翻了一頁,門邊就聽左元和輕咳了一聲。

奚畫手忙腳亂地把書收好,正抬起頭,目光卻驟然停佇,渾身像是被驚雷劈過一樣,動彈不得。

只見那左先生攤手指著身邊之人,一字一句道:

“諸位,這一個便是書院新入院的學子,蜀中人士,姓關名何。”

那人表情淡淡地在底下眾人臉上掃過,視線和奚畫撞了一撞,似乎有些變化,但很快又恢復如常。

關……關何?

奚畫嘴唇微張,僵了半晌愣是沒吭出一個字來,捏著書本的手緊了緊又鬆了鬆,緊了緊又鬆了鬆,心情神情都很震驚。

她要是沒記錯,這臉,這側臉……簡直和那日夜裡驚鴻一瞥時一模一樣,一生都忘不了!

是天底下相似的人太多撞臉了,還是自個兒沒睡醒看花眼?

前些天拿刀挾持她的危險人物,竟和她同窗讀書?!

怎麼想都無法令人接受!

左元和領著人在案前坐下,回身取了書,指尖捏著下巴上的鬍鬚沉思了良久,皺眉道:“既是有新學子入學,今兒的課試,就先免了吧。”

周遭鬆氣之聲此起彼伏,金枝靠在椅子上如釋重負地撫著胸口,慶幸道:“還好還好,這人來得真是時候。”

但側目去要去和奚畫說話時,卻見她面容呆滯,雙眸木訥,不由嚇了一跳。

“小四,小四?……”

直到她推了一把,奚畫才反應過來:“誒、誒。”

“想什麼呢,入迷成這樣?”

她聞言,欲哭無淚地抱著書,轉過頭又正經又悲哀地說道:“沒……我只是,在思考人生罷了。”

金枝撓了撓頭,莫名其妙。

*

一上午奚畫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先生講的她一個字都沒仔細聽,反倒是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那關何的一舉一動。

在如此細微觀察之下還是有所收穫的。

比方說他壓根就沒動筆寫過字,能用左手做的事,就絕不會抬右手;就連走路時也有意無意地護著自己右臂。想來那時候受的傷還未好,畢竟傷口很深,這才過了三日而已,倘使不小心碰到保不準會裂開。

難不成此人當真是那來路不明的賊匪?奚畫心中一凜,這事可事關重大,要不要向院士稟告?

可若是自己認錯,冤枉了好人,旁人定會覺得她有意生事。更何況,如果打草驚蛇,反讓他多心,到頭來一不做二不休,殺了自己那可怎麼辦?

糾糾結結思索了良久,奚畫終是一咬牙,心道:敵不動我動,還是開啟天窗說亮話為好,橫豎再這麼猜下去,夜裡又將睡不好覺,身體不適事小,耽誤唸書事大!

故此等到下學,她連書也沒仔細收拾,起身便把那關何扯到對江亭沒人的地方,既緊張又害怕地保持距離,認真注視他。

先是拿手比劃比劃了一下身高,隨即又伸手遮住他一半的臉,猶自思索著。

後者滿臉不解:“你作甚麼?”

奚畫狐疑地盯著他的臉,聯絡腦中尚存的記憶,小心問道:

“你……到底什麼來歷?”

原來是問這個,他眉頭展開,想也不想頷首回答:“我是蜀中人士。”

“我不是問你打哪裡來的。”她有些口不擇言,尋思了一會兒,“你是這幾天才到平江府的?”

“嗯。”

奚畫皺了皺眉:“那你前些天,夜裡可有去過朱雀街?”

“朱雀……”

對方眸色一怔,定定看了她片刻,額上竟隱約冒出汗珠來,手握成拳,彷彿比她還緊張幾分。

奚畫只見其負手後退了一步,頓時疑心更重:“果然是你?”

後者搖頭:“不是我。”

奚畫一臉不信,哼哼了兩聲:“我還沒問呢,你著急什麼?”

“……”

瞧他表情有異,奚畫甚是鄙夷地睇了他一眼,“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話,就聽對方急速打斷:“我不是。”

如此欲蓋彌彰,她愈發肯定:“你不是什麼?”

那人喉頭一滾,未及多想張口就道:“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