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白,越是接近的部下,越要有章法,所以杜慶明竟不立刻去執行他的命令,他很不爽。
可杜慶明卻左看看、又看看,躑躅片刻,仍是那麼恭敬地彎腰道:“這個--範小龍---他在----他可能來不了---”
來不了?什麼意思?是現在來不了了?
--還是---?
這不是困陣嗎?
南宮翔:“什麼意思?”
杜慶明臉上尷尬之色愈濃:“這--”說著看了在琴臺旁坐下與南子野對話的皇甫風流和正在另一處池邊倒乾淨鞋子裡的水的古國平一樣——揚那水珠時,他的鞋子都溼透了---
明顯要說的話會讓南宮公子臉上無光,他不敢這麼大聲的說。
南宮翔一點頭,示意他可以到自己身邊說。杜慶明到他耳邊說了幾個字,聲音較輕,卻大家都聽得見:“是二小姐---”
南宮翔眉毛一皺,臉上露出不屑與鄙視之意的同時,也有著明顯的驚奇。
那南子野卻一臉愧色。原來,就是在監視器中負責觀察範小龍的那個二十六七歲的黑衣女子,是南子野的私生女!
他們都在等杜慶明說下去---
杜慶明又湊近了一點南宮翔,以更低的聲音說了一句話:“她到囚室---”
一下的聲音已基本聽不清楚,卻見南宮翔一臉怒容,而那怒容之中明顯有一分責怪。
對父親荒唐的責怪。
就在他怒得要發聲之際,忽見杜慶明手中寒光一閃,南宮翔發出一聲又驚又怒地慘叫,並同時擊出右肘。
那杜慶明卻詭異的一避,退到一旁,左手在牆上某處一拍,站定,手裡多了一樣東西。
古國平的微型手槍!
而且就在完成取槍、退後、左手拍牆這些動作的同時,這短短的片刻,他已打來了保險。
站定後,槍口指著古國平。
他的動作敏捷、準確,像演練了無數遍,又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古國平從他亮槍的姿勢就明白,這絕對是一個訓練有素的好手——難道,碰到他國的殺手了?
那杜慶明卻對古國平道:“別動,我知道你很快,但我相信你看的出,在我這你沒有機會!”
的確沒有機會,這下太突然,他又離得太遠了。
他本來與南宮翔等隔了十五步左右,當慘叫響起,他就衝出。
到槍口指著他,他停下,兩人相距還有八步左右---他來不及衝到杜慶明身邊,他了解自己的槍,更看得懂杜慶明的身姿。
那個曾經色狼般猥瑣的杜慶明;
那個剛才幹練而恭順的杜慶明;
現在穩穩的拿著他的槍,像一個獵人一樣冷靜!
這個變化出乎了在場所有人的預料,捂著肚子的南宮翔忍聲道:“你幹什麼?瘋了嗎?”
皇甫風流趕忙把他攙扶到一邊坐下。
到時久經風霜的南琴魔冷靜,他淡淡地問:“你究竟是誰?”
杜慶明卻並不回答他,仍用槍指著古國平道:“退後。”
古國平只有退後五步。
杜慶明掏出一副手銬,扔了在地上,一手的槍仍指著古國平,另一隻手指著皇甫風流說:“你過去,把他拷起來---你別動!”後三個字他是針對古國平的。
很明顯,他知道古國平的身手。
皇甫風流略一遲疑,杜慶明卻道:“要麼我開槍打死他?”
古國平對皇甫風流點了點頭,示意他照辦。
的確,對方已控制了局勢。南宮翔剛剛被“心魔”反控制,腹部又被杜慶明刺傷,他的天魔腹音暫時無法發揮。
南子野陣破、絃斷、人憔悴,和皇甫風流的三場琴陣,消耗了他太多精力。
皇甫風流卻已經對陣了四戰,在對方槍指著古國平的狀態下,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南子野仔細地看著杜慶明,這個常在身邊出現的兒子手下,自己竟一點都沒發現問題,是自己真的老了,還是被那琴,消耗了太多的心智?
“你不叫杜慶明?”南魔開口了,其實他是想吸引對方的注意力,好讓皇甫風流有機會。
但對方並不上當。
他又掏出了一副手銬,這次是仍到皇甫風流腳下:“轉身-----把自己反手拷起來,我知道你們都是風水高手,不過,只要你們一有異動,我就開槍。”
風水師是人,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