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容容呀,你……”
“他這麼快就跟你告狀了?”佘泰軍還沒說完,淡容已經截住他的話。
“哎呀,也不是告狀,就是他想跟我確認一下,明天你有沒有時間去量尺寸。”
“明天是週日!”淡容重申。
“我知道。”佘泰軍考慮了幾秒,“明天算你加班,兩倍的加班費。”
淡容搖頭:“師兄,機器如果長期開著不休息,很容易會壞的。”
“哎呀,這個師兄知道!”佘泰軍搭上她的肩,“不過這位客人比較難搞,他平常都抽不出時間來,還有,週日下午他其實還要去義診,所以只有早上有時間。”
“義診?”淡容皺眉,這年頭居然還有此玩意。
“嗯。他家有個小診所,平常是萬家奶奶幫一些街坊看看病,週日下午他就去幫幫忙什麼的。”佘泰軍詳盡地解釋。“我家太座跟他奶奶很熟,千叮萬囑的要我幫忙做好他的房子。他對裝修一竅不通,所以,你得多花些心思才行。”
“多花心思是什麼意思?”這句話師兄不是第一次說了,淡容的眉頭擰得更深。
“嘖嘖,他說自己不懂這些,所以我們得幫忙去挑選一些家當,諸如地板呀,瓷磚呀,傢俱呀,裝飾呀……”佘泰軍越說聲音越弱,只因淡容一直拿大眼瞪著他。
“我知道這樣有些麻煩,但師兄相信你的能力,你能勝任的!”佘泰軍重重地拍打她的肩。
淡容一手架開。“師兄,我手頭上已經有好幾個專案,即使晚上加班工作依然做不完。”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師兄決定了,把你其中一個專案轉給三劍跟。”
“三劍的女朋友吵著鬧分手,因為他太忙。”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佘泰軍揮揮手。
“那把萬醫生給三劍吧。”淡容隨即接著說。
“哎呀,三劍搞他不定!”佘泰軍敲了敲自己的額,有些無奈。“別說三劍,師兄承認,我也搞不定他。他……怎麼說呢?有些龜毛,又有些挑剔,我想大概只有你才能對付得了他。”
“那我也搞不定!”淡容肯定!
佘泰軍狗腿地說:“可以的可以的,小容容你是最棒的,許多難搞的客戶過了你手都被你弄得貼貼服服!”見自己的吹捧完全不奏效,她依然不為所動,佘泰軍有些痛心的繼續:“要不,這次的提成加倍!”
“三倍!”淡容掀掀嘴角。
“哇!你……算!兩倍!”小財不出,大財不入。設計費是小數,工程費才是正路。
“四倍!”嘴角勾起來有些冷漠。
“小容容……”佘泰軍哀嚎。
“再說就五倍羅!”誰叫他這麼抬舉,說只有她才能把他搞定?
“好!你狠!那就三倍!可憐我的錢!”佘泰軍苦著臉舉起手與她擊掌。想不到呀,他身為老闆,竟然淪落到被自己的員工威協。
淡容在佘泰軍又說了一輪後,終於打發了他走。回頭給萬歲回覆電話,他的態度沒有變得特別得意,只是冷淡地問:“你考慮過後明天有空了嗎?”
“萬醫生,我明天有個很重要的約會,要不下午一點半,到時我的約會該告一段落了。”淡容說得心不慌氣不喘,半點也沒為要對方遷就自己的睡眠時間而羞愧。本來她一週加班五天,就該在週日得到好好的休息。如果不是他打電話來,她明天的計劃是睡上一整天。
“一點半太晚了!”萬歲考慮了片刻,最終下決定。“十二點半,兩點前該可以量好了吧?”
淡容掙扎了一會,少睡一小時,兩點還可以回去補眠。“那好吧,在你家樓下等。”
“嗯。”
為了讓自己能準時十一點四十五分醒來,淡容調了兩個鬧鐘,而且放得老遠。手機鬧鐘叫了後,她翻了個身,耐著性子等它自己停。過了幾分鐘,另一個鬧鐘響起來。那是個會走的懶人鬧鐘,當時間到它會響,如果你不去按停,它就會從桌上跳到地下,然後到處躥,跑到你不知道的角落,依然是不停地叫,直到你厭煩為止。
事實證明淡容的忍耐性出奇的好,只因最終受不了懶人鬧鐘的摧殘是住隔壁房的玲瓏。週日的上班一族大多如此,沒節目就睡懶覺。被吵得不安寧的她也火大,跳起床走過來用力地踢淡容的房間門。
淡容最後是心疼那房門,才勉強應了聲自己已經起來,踢門聲才消失。在床底找回懶人鬧鐘,看著上面顯示正午十二點的時間,她不禁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