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稍稍放下來,一個小賊,總比老賊要好。當然,她之所以放心了,是因為她不知道對面的“小賊”是江湖上正派人士咬牙切齒卻又畏其如虎的殘月教教主樓殘夜。
“再叫我可真的要生氣了”,樓殘夜陰著臉逼近楚琳,唔,沒想到臭丫頭倒長了一雙漂亮的眼睛,“再瞪我,把你眼睛挖出來”,兇狠的眼一瞪,楚琳馬上瑟縮了一下。
楚琳心裡後悔得要命,她家師傅去採藥,今晚不歸,睡覺的時候,師姐讓她跟她睡,她不肯,還信誓旦旦地說不怕,於是獨自一人睡到了這間師姐對門的院子裡來,看看,她就這麼倒黴,剛說不怕,就做了噩夢,還被個小賊,唔,還是個兇巴巴的小賊盯上了。
“小賊”,剛解開穴道,楚琳就抽抽搭搭地低聲叫嚷起來,奶聲奶氣的聲音,故作平靜的小臉,笨拙的要扯他袖子的小手,怎麼組合怎麼沒威勢,樓殘夜倒是難得好心一次,很配合地被楚琳扯了過去。
“我師父很厲害很厲害的,識相的快點…走”,滾,這個字,她不敢說出口,“要不一會師傅來了,哼哼……”楚琳咧著嘴奸笑。
“哼哼,那又怎麼樣?”樓殘夜很想笑,還有人敢跟他討價還價,今日他心情好,就不與她計較了,“你師傅採藥去了,你叫破嗓子他也不會回來的”,樓殘夜終於伸出了他的魔爪,雙手揪住楚琳的腮,一番拉扯揉捏,天知道,陰沉的樓大教主竟也會忍不住做這種事。
楚琳也不敢反抗,他連她師傅都不怕,更不用說她了。強忍住害怕,楚琳弱弱地開口,“小…大俠,你今日來有何貴幹?”
“聽說山上來了個臭丫頭,小爺今日剛好有空來瞅瞅”,樓殘夜也不隱瞞,一副不屑的姿態。
有空?果然做賊的都是夜裡有空白天睡覺,唔,就像老鼠!楚琳心裡暗罵。
“你也是殘月教的人嗎?”楚琳慢慢靜下心來,暗暗祈禱師姐快點來拯救她的小師妹。
“是啊,你有意見?”樓殘夜提溜起來楚琳,看到楚琳快速地搖頭很是滿意,一甩,便把楚琳甩到了床角,他自己則是一掀被褥,翹著二郎腿坐到了床上,倚著床欄,頗為自得。
楚琳可憐巴巴的也不敢抗議,乖乖縮在牆角,大著膽子拿眼神控訴。
樓殘夜受不了那被人拋棄、被人欺負了的眼神,看著那發青的嘴唇也有點不舒服,終於一把抓過來用被子捂著,唔,這樣他心裡果然好受些了。好幾天前他便知道老頭又收了個徒弟上來,心裡很不是滋味,當然,絕對不是嫉妒,忍了幾天終於過來看看到底是個什麼東西能讓老頭看中,沒想到剛進來便被扯住了衣袖不放手,還給他哭得稀里嘩啦,這種感覺很新奇。難怪都說男人和女人不同,想想若是老頭的男徒弟抱住他的袖子又扯又哭的,他絕對一巴掌拍死他,當然,絕對不是因為嫉妒!
“知不知道小爺是誰?”樓殘夜皺著眉頭,她是老頭的徒弟,怎麼可以對她好呢?想著又要把她仍牆角去,但一抓又是一把骨頭,細弱的還微微顫抖,算了算了,小爺一個大老爺們跟個小丫頭計較什麼?喜怒無常的殘月教教主,大事小事都是喜怒無常的。
楚琳搖搖頭,來到這裡的幾日,她雖然瞭解了一些殘月教的情況,但還沒神通到認識殘月教的沒一個人。
“小爺姓樓命殘夜”,樓殘夜很期待手上這個眼睛瞪得大大的丫頭的反應,到底是恐懼、害怕,還是仰慕、崇拜呢?畢竟他曾經以十二歲稚齡接掌了龐大的殘月教,就算正派人士再畏懼他,也不得不說他天縱奇才,比十幾年前的第一公子有過之而無不及,當然,僅是武學一途,其他虛名,他還不屑呢。
殘月教勢力範圍內,敢稱呼教主名字的沒有幾個,楚琳在羅家只聽過一個教派的名字,並不知道教主的名字,拜師後,師傅也沒多提殘月教,來到蒼茫山更加不會有人說到教主的名諱,一般只是很崇敬地稱呼一聲教主,是以,樓殘夜這個名字對楚琳來說陌生至極也奇怪至極。
“怎麼?你不相信?”樓殘夜沒看到他想要的結果,臉色很不好看,而且,你看看那臭丫頭是什麼眼神?像是看到一隻三條腿的小狗似的。
“相信”,楚琳很真誠地點頭,一本正經地臉再次引來了魔爪,“可是蠶葉哥哥,琳兒覺得還是桑葉更好聽”,楚琳一邊套近乎一邊胡謅八扯地試探。
“什麼?”樓殘夜一掌拍上了身下的床,頓時那床中間凹了下去,還伴著木頭斷裂的噼啪聲。
樓殘夜的眼睛很細很長,一時睜得大大的,便露出了好多眼白,看著挺怪異。
楚琳現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