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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啪脆響連綿,他竟將此棍折斷。

蘇景這邊人人吃驚,赤目急得直跺腳。要不是雷動拈花死死拉住,他怕是就要去和閻羅王拼命了。但蘇景在最初驚詫過後,眼中又顯出驚喜之色:他看得清楚,當初這法棍怎麼斷的,此刻老夫子就讓重新煉合後的棍再如何斷。

有人骨頭折了,被庸醫診治後斷骨錯接,病人就此殘疾在床。復又得遇名醫,於錯接處重斷其骨、重做接駁,病人痊癒、休養數月後棄拐離床去。。。。。。這樣的故事於東土算不得太罕見,至少曾真實發生過。此刻老夫子對法棍所為。大概一樣的道理。

法棍截截斷碎。十幾段散落在地,老夫子手中只執棍尾,雙目半閉默運神咒,三息過後。棍尾斷茬處忽然綻放金紅光芒。應與之相鄰那一截法棍猛從地面躍起。斷口接駁一起,發出‘當’一聲仿若洪鐘大呂巨響。

再過五息,第三截斷棍躍起地面。斷口接續、當地巨響;繼而十息功夫,第四截法棍躍起。。。。。。如此往復,一截一截斷棍被不斷接連,而閻羅重煉神棍的法持也越行轉越緩慢。

羅漢法棍非俗物,蘇景面前並非真正神君,一段元識而已,行此重**術也頗為吃力。直到一炷香時間過去,羅漢法棍終又重新完整。老夫子放開手,法棍不沉落不飛去,靜靜橫懸於老人面前。

棍完整,但棍身斑駁,一道道‘傷痕’細隙仍陳列,清晰可辨。

做一次深深吐納,老夫子伸出枯木似的手掌,沿棍身用力一抹,旋即只見金光自棍中猛烈綻放,煌煌奪目讓人不敢直視。蘇景臉上的喜色更濃,這法棍早已認他為主,與主人間有靈犀相牽,蘇景能察覺法棍正復原、正圓滿!

持續一刻時,棍上金色光芒才漸漸收斂,老夫子微笑負手,對蘇景道:“你再試一試。”

伸手一招,法棍飛到身前,蘇景執棍,於地面輕輕一頓,‘咚’一聲響中,金色漣漪翻卷、散開,蘇景消失不見,換做一個青年僧侶,光頂赤足,僧袍開敞露懷。

衣衫不整卻又哪有一絲狼狽像,和尚清透俊秀,眼光明亮笑容愜意。

和尚與蘇景長相完全不同,可如知他是蘇景,越看也就越想像;若不知,則無論如何無法將其聯想到蘇景身上去。

“妖魔除盡、玉宇澄清、揚手歡慶、心花怒放。。。。。。羅漢歡喜。”和尚微笑,緩緩開口,歡喜羅漢歡喜偈。絕非故意做作,而是心有所感、由衷誦唸。

神君神術,重鑄歡喜羅漢法棍,讓此寶盡數復原,蘇景又得回‘歡喜羅漢’的變化,勿用問、也多出一條真真正正的性命!

聽上去只是‘修棍子’,可實際裡這份禮物送得其重!蘇景修行五百年,南荒西海幽冥跑個遍,遇到過多少敵人、打過多少架?方先子、劍尖兒劍穗兒、白羽成等人都比他修行的時間長,可誰的鬥戰能多過他、誰遭遇過的敵人能強過他?比起同門、同道,‘好勇鬥狠’這四字頭銜蘇景是逃不過了。

一般變化、一條性命送給好勇鬥狠之人,簡直天大珍貴。

眾人盡告大喜,目光都在蘇景身上轉來轉來,很快大夥又發現一件新鮮事:‘歡喜羅漢’的黑色僧袍上,七條赤蟒紋繡不變,鬼袍隨主人變化而變,蟒繡不消,平添威風自不必說了,真正奇怪的是那七條怪蟒正緩緩遊弋、自袍中游到了法棍上,層層相盤、化法棍天蟒大篆銘紋!

鬼袍蟒紋是神君賜下的,羅漢法棍是夫子修復的,兩重寶物自有相通之處,蟒可在棍、袍間隨意遊弋。

心念轉、變化收,蘇景重新現身,真心誠意再做大禮致謝,不過夫子揮袖攔住了他:“順手罷了。”說著,老人揚起手,在自己的眉心輕輕一捏,一簇燙金色光芒被他拿捏於指尖,隨即輕輕一彈,眉心靈光射入法棍。

老夫子這才真正輕鬆笑了起來:“新婚大喜,阿骨王與王妃萬世好合!”三尸面面相覷,一時間沒明白‘阿骨王’這稱呼從何而來,不過轉念釋然,既稱王總須得有個稱號,閻羅封王、賜號,七蟒盈袍,阿骨王駕。

羅漢法棍中又被種入新法度,蘇景執棍心念一動。遽然天陰沉,抬頭望去,森森然百里巍峨王宮陳列陳列於天,正正壓在離山上三千丈處,宮前有天碑一座,四字巨大鬼書旁配有另配小字漢篆:阿骨王臺。

這才是神君的真正賀禮,王宮一座。

本想將此宮法度置於棍中,取得棍後又發覺內中法度非凡、順手修好了它。。。正如夫子所言‘順手而為’吧。

歡喜固然,師尊光明頂被毀、不聽仙宮被吞,新婚正缺了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