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奕勸慰道:“用不上明年,想弄,入秋就能做了。”
“入秋?入秋有什麼花?”
唐奕灑然一笑,“誰說一定要用花了。。。”
說完,轉身隨範純禮而去。
到了範宅正是飯時,范仲淹一家還有尹先生都在飯廳用食。見唐奕來了,又給他添了副碗筷。
師父,師父,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對於這句話,唐奕的理解就是——絕對不用和“師父”客氣。。。
唐奕現在也早就把這當成是自己家了,吃喝進出從見外。有時候餓著肚子來的,又沒趕上飯時,唐奕就自己鑽到廚房去喂肚子。
唐奕一邊大喇喇地坐下,一邊從懷裡把那兩個小瓷瓶掏出來,擺在范仲淹身邊坐著的一個女子面前,誠然道:“一個是給師孃的,一個是給么兒的。”
女子姓甄,名金蓮,正是范仲淹第四子么兒的親孃。
呃。。。。二十多歲的樣子。。。。
甄金蓮見了兩個小瓶不禁好奇地放下碗筷,拿在手中端詳。
“大郎又弄出什麼好東西了?”
唐奕諂媚地笑道:“可不是好東西?師孃開啟聞聞?”
甄氏聞言,拔開瓶口的軟木塞。頓時,一股濃郁的月季花香彌散開來。
“好濃的花香。。。”甄氏喜聲讚歎,“這是月季?”
唐奕嘿嘿一笑,“還是師孃有眼光,不像師父。上回我拿來一點月季油,來給尹先生做推拿之用,師父還說怎麼聞著像喇叭紅。”
“哈哈。。。”甄氏聲若金鈴,也不由取笑起某人。
而範相公老臉一紅,眉毛一立,佯怒道:“沒大沒小,不務正業,課業可曾背熟?”
呃。。。。唐奕啞火了。。。。低頭使勁往嘴裡塞飯菜。
。。。。
甄氏則道:“一家人吃飯笑鬧,本就是天倫之樂,夫君怎麼又拿起架子來了?”
“看這小子,老夫就。。。”
這小子一身的本事,一腦袋的點子,偏偏背起書來還不如一塊榆木疙瘩!時不時就氣得範相公七竅生煙。
甄氏白了一眼,不理他了,轉而問向唐奕,“這是月季油?”
唐奕扒著米飯,含混道:“這瓶叫香水,用月季油調的,師孃只要沾上一點,途於頸間、手腕,可保一日餘香。”
甄氏眼前一亮,舉著另一瓶道:“這個呢?”
“這個是給么兒的,沐浴的時候在浴湯裡滴上幾滴,不但香香的,還能防痱子和蚊蟲叮咬。”
“這兩瓶都是月季油調配而成的,給么兒的那瓶花露水,還加了麝香和薄荷。”
這兩瓶東西,可費了唐奕好多的工夫。
因為只知基本的原理,對於其中精油、酒精,還有純淨水的比例,不甚瞭解,唐奕整整摸索了兩個月,前幾天才終於試驗出一個最佳的調配比例。而且摸索出一整套,從提煉到調配,再到儲存的完備方案。
不論古代,還是現代,什麼人的錢最好掙?女人也!
香水一配成,就被張全福視為珍寶,列為嚴河坊的最高機密,由君欣卓這個大高手親自保管,生怕外洩。
而試驗成功的成品香水和花露水本就不多,張四娘拿去各一瓶,君欣卓以權謀私,又貪下了各一瓶,甄氏手裡的兩瓶是僅剩的一點。
連君欣卓那個母暴龍都對其依依不捨,可想而知,這東西對女人的誘惑力有多大。
甄氏聽了唐奕的介紹,更是喜歡的不行,聞了又聞,還沾出一點塗在手腕,擺弄了半天,才讓巧靈小心的收起來。
。。。。。
見甄氏和唐奕終於消停了,範相公又開口了。叫唐奕來可不是賣弄什麼香水的,而是有正事要說。
“禁中又來了旨意。。。。。。”
“哦?”唐奕來了興致。“官家還不肯放師父置仕嗎?”
久未摻言的尹洙不由笑道:“何止不肯,官家招你師父進京!”
“進京!!”唐奕差點沒跳起來。心說,趙禎瘋了?還真敢下這旨意。
“慌什麼?”范仲淹斜了他一眼。“官家這是鐵了心的不讓老夫走。”
“那師父做何打算?要奉詔進京嗎?”
“叫你來正是要說此事。”范仲淹放下碗,筷鄭重道:“我打算讓純仁、純禮先護送尹先生和如夫人回蘇州老家,老夫一人進京!”
唐奕一震。“您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