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範圍不停的徘徊
心在生命線上不斷的輪迴
人在日日夜夜撐著面具睡
我心力交瘁
。。。。。。。。。
起初,除了聽過幾句的範純禮,不論是范仲淹,還是尹洙,包括沉默不語的範純仁,都沒把唐奕唱曲兒當回事,全當是消遣娛樂。
唐奕初唱之下,幾人也只是覺得此曲郎朗上口,還算好聽罷了。范仲淹更是微微搖頭,心說,這小子果然唱不出什麼雅韻。歌詞潛白如水,完全是市井之言。
但是,隨著唐奕略顯低沉的聲音,把這一首千年之後的“男人歌”娓娓唱出,范仲淹的臉色逐漸凝重了起來。
那直白的歌詞隨著旋律紛蹱而至,唐奕略帶哀傷的演繹,把每一個字都重重地鑿在范仲淹的心裡。
這曲中唱的,似乎就是范仲淹故事。
他何常不是,少時不肯流淚,立命之後不能流淚?
何常不是,在權力與家國之間不停的徘徊?
何常不是,用堅強的面具掩蓋內心的哀慼?
。。。。。。。
范仲淹幼年喪父,母親帶著尚不經事的他改嫁長山。自此之後,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艱難的。
童年寄人籬下,少年仗劍遊學,青年時又忍著飢寒,日夜苦讀。
等到苦盡甘來,終於舉業有成之時,那一年的范仲淹已經二十七歲了。
殿試完畢,在京城等任職差遣的日子裡,他寫下兩句詩:長白一寒儒,名登二紀餘。
他感覺自己遲到了。,他一刻也不敢耽誤了。
他時刻在提醒自己,不能滯怠,更不能軟弱,這個國家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去做,需要他去奮鬥!
憑著這股信念。
劉娥把持朝政,他三次上本反對,被一貶再貶,差點病死在陳州之時,他沒有軟弱!
呂夷簡專權之時,數渡迫害於他,他沒有軟弱!
經略陝西,面對西夏狼騎犯我宋土之時,他更沒有軟弱!
甚至新政受阻,政治生涯幾乎斷送的今天,他依然在咬牙堅持。
坎坷的經歷造就了范仲淹鐵一般的意志,早就不知淚為何物。就像他教導幾個兒子說的那樣,“英雄無淚!”
但是,就像唐奕歌裡唱的那樣,苦撐了一輩子的范仲淹。。。。
心力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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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流淚的時候
卻忘了眼睛怎樣去流淚
明明後悔的時候
卻忘了心裡怎樣去後悔
無形的壓力壓得我好累
開始覺得呼吸有一點難為
開始慢慢卸下防衛,慢慢後悔,慢慢流淚!
。。。。
尹洙強行收回陷在唐奕歌聲中的心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范仲淹。只見他全身僵直,臉色灰白,瞪圓的眼眸之中,血絲密佈。
尹洙不禁暗歎一聲,看來,範希文也是人,也有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再回想起唐奕的那兩句詩,尹洙才開始深思其中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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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不是罪
再強的人也有權利去疲憊
微笑背後若只剩心碎
做人何必撐得那麼狼狽
男人哭吧哭吧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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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奕猛然拔高的聲調,把這首“男人歌”推到了最**。
范仲淹的情緒也隨之被送到了頂點,通紅的眼睛,再也壓抑不住的開始溼潤。。。。。。
盈滿。。。。。
最後化作兩道滾燙的男人淚,順頰而下!
啪嗒。。。。。
眼淚落入酒杯的微響,讓范仲淹猛然驚醒。
騰地一聲站起身形,一個旋身背對眾人,邁步急行,直到離飯桌甚遠,方停了下來。仰頭望天,不讓淚水再度流下。。
唐奕的歌聲被范仲淹一系列的反常舉動,驟然打斷,聽得入迷的範純禮這才發現,父親大人不知何時已經離桌了。
“父親這是怎麼了?”範純禮傻傻地問向二哥範純仁。
範純仁陰著臉瞪了唐奕一眼,然後喝斥道:“吃你的飯,管那麼多做甚。”
被二哥訓斥的有些莫名其妙,範純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