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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燕笙小聲嘀咕,“這車很高階。”

“寶馬7系。”唐俊輕描淡寫的答。

“做醫生很賺錢?”她入獄前,唐俊還是醫學院的碩士在讀生。

唐俊一笑,“阿笙,我早不做醫生了。”

燕笙的視線從他挺括的襯衫領口一路下移,掃到修長的指節上,那裡倒是空無一物。發覺燕笙的打量,唐俊清清嗓子,“阿笙,我現在有能力讓你過好日子了。你為我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這回我統統給你補回來,加倍補!”

燕笙感覺現在的唐俊意氣風發,志得意滿,你再也尋不到原來那個靦腆羞澀的小男生。

“你改做生意了?”燕笙接著追問。

唐俊一臉輕鬆地為這話題劃上句號,“別操那麼多心了。今後你的任務就是享受生活,幫我花錢。”

燕笙還想再說,可唐俊伸出手,親暱地捏捏她臉頰,“咱們留著話慢慢說,日子長著呢。反正你只要牢記一點,我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你。”

燕笙登時笑了。她想自己太神經兮兮了,大概與社會脫節這麼久已經讓她喪失了應有的判斷力,竟然懷疑唐俊——那個對感情單純到只有一根筋的傻瓜。再說了唐俊學業優異,如果機遇降臨,他怎麼就不能過上優渥富足的生活呢?

回到家裡,養母藍媽媽立即迎上來。她照舊穿著永遠都捨不得脫的布圍裙,兩隻手上沾滿面粉。看樣子正擀麵條呢。這是燕都的習俗,外出歸來的人進門先吃一碗麵。

燕笙顧不上和藍媽媽說話,先開始熟悉新家。搬家是半年前的事,當時她還在獄中服刑。藍媽媽對新家滿腹牢騷,燕笙倒想看看是不是象她說的那麼糟。

瞧燕笙興沖沖地巡視房間,藍媽媽對唐俊遞個眼色,“小俊,你過來幫我煮麵。”

進到廚房,藍媽媽小聲對唐俊說:“何小姐來了四五通電話,她說你手機關機,怎麼也聯絡不上你。你沒跟她說今天去哪嗎?”

唐俊頗為不耐煩,“我幹嘛要事事向她彙報?”

“瞧你這孩子,明天就辦婚禮了還使性子。”倏地,藍媽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於是把聲音壓得更低,“你結婚的事還沒跟燕笙說吧?老瞞著也不行,總得告訴她。要不我說?”

“別說!”唐俊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慌,“不能告訴她。”

藍媽沉默。

唐俊半是哀求半是命令的口吻,“阿笙剛回家,不能讓她受刺激。”

“你把話說開了,興許她能理解呢?”

就燕笙那個脾氣?唐俊想也不敢想。

藍媽躊躇片刻,說:“小俊,麻煩事還在後頭呢。何小姐和燕笙總不能一輩子不見吧?要是見了”

“不會見的。”唐俊斬釘截鐵。

藍媽無奈,“你呀,老說孩子氣的話。你不聲不響結婚,已經對不起燕笙在先。往後再讓她撞見你和何小姐”

“誰是何小姐?”兩人誰都沒有發現,燕笙何時站到了廚房門口。

藍媽媽眼見事情捅破,尋思這倒是機會,忙遞個眼色示意唐俊痛痛快快說了。可唐俊蹙緊眉頭一言不發。

時間在他的沉默中一分一秒流逝。

“你說呀?阿俊。誰是何小姐?”雀躍歡快的神情一掃而光,燕笙已然面色蒼白。原來真相離她這麼近。

沉默,沒有邊際,沒有盡頭的沉默。

一陣陣的,燕笙感到來自心底的疼,不是撕心裂肺,不是肝腸寸斷,而是象有把鈍刀子緩緩地割,來來回回,疼得她不能呼吸。

藍媽媽挨不住這份寂靜,捅了唐俊一下,催促他開口。

這惹得唐俊更加抗拒,乾脆別過臉去,誰也不看。

“她叫何至琳,對吧?” 燕笙恨自己記性太好,聽了一次的名字竟記得這麼清楚。

唐俊羞愧難當,此刻連看也不敢看她。

“真的是你?你結婚了?”難道人傷心到極點,知覺也一同麻木?燕笙下意識地摸一把臉上,溼漉漉的淚糊滿整個面頰,她竟一點感覺都沒有。

這時,客廳的電話響起來,一聲接一聲象催命符。藍媽媽也不替他遮掩了,推了唐俊一把,“你去接吧,一準又是她。”

唐俊去了客廳,他用近乎耳語的聲音迅速打發掉電話,轉而回到燕笙跟前。唐俊終於鼓足勇氣,但對上燕笙冷冷的凝視——那是唐俊從沒見過的眼神,象是將他釘入塵土般鄙薄。他慌了,“阿笙,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有我的打算,相信我,我永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