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用它把電波傳送到空中,對方就接著電報了。”
張作霖在屋內轉了一圈沒找到電線,回到中町香桔面前,不滿道:“就算不拉電線,總在我家發電報,日子一長了,沒有不透風的牆啊?”
中町香桔道:“日子長不了。不出3月,我大日本天皇必定戰勝沙皇!”
張作霖道:“你們愛誰輸誰贏我管不著。這回咱倆說準了,我這房子就租3個月,多一天我也不租。”
中町香桔哈哈大笑,又說:“行,我交了100天的房租。多交的十天房租。是想求張大人辦件小事。” 張作霖心想,這小日本花樣真多,這會得先問仔細了,便問:“又是啥小事啊?”
中町香桔道:“現在鐵路還在俄國人手裡,我皇軍運送貨資不方便。請張大人幫忙買幾十輛馬拉的大車,這是買車馬的錢。”說罷,他將一個魚簍放到張作霖面前。”
張作霖從魚簍裡抓出一把錢,一看,問道:“這是啥錢?” 中町香桔道:“俄國錢。”
張作霖把錢扔會魚簍,道:“老百姓管這玩意兒叫羌帖,沒人樂意要。”
中町香桔道:“俄國人搶佔滿洲之後,不是一直在流通嗎?”
張作霖哼的一聲:“那是老毛子拿槍逼著老百姓收他們的錢——你才剛說啥?3月必定能打敗沙皇?”
中町香桔腰桿子立了起來,自通道:“必定能!”
張作霖看了他一眼,心想,有著這樣的兵,日本人還真他媽的他媽的什麼,他一時也沒想好,便說:“你們把俄國人打跑了,這玩意兒當燒紙陰間都不收!你們不是搶老百姓的車馬嗎!”
中町香桔道:“也不能這麼說,這錢在河西中立區不還可以流通嗎?”
張作霖“呸呸呸”幾聲:“拉倒吧!行啦,我收了你們的好處,叫我幫你們買啥都中,可要拿中國銀子來買,照說你們也不缺中國銀子啊,在馬關條約,你們從李中堂手裡訛去二萬萬兩銀子。搶人家的遼東,說是還回來,又訛去三千萬兩。辛丑年訂條約,又訛去四萬萬五千萬兩!你們還有那麼多的中國銀子不花,還拿這攏火都不好使的破紙來騙人,你們的心也太黑啦!”
中町香桔心想張作霖也是個人物,倒不像情報上描述的百事不通,便道:“好吧,我馬上給參謀本部發電報,給你調銀子來——其實我們從中國只得了兩億三千萬兩銀子。”
於是,中町香桔坐到電報機前發電報,張作霖起身欲出房門,中町香桔回過頭說了句:“張大人,勞您駕把那簍廢紙幫我捎出去扔嘍。”
張作霖點了點頭:“行啊!這忙我能幫。”
張作霖拎魚簍出西屋,想了想,到底不放心,在院子裡檢視西屋有沒有電線拉出來。他看完地上又看房上頭。趙氏在屋子裡看著他走動不停,問道:“你找啥啊?”
張作霖隨口撒個謊:“我找找……找家雀,我給兒子抓個家雀玩。”
趙氏也不放在心上,道:“別抓啦,飯菜都涼了,西屋那個人昨天就來了,他說是你叫他來住的。”
張作霖拍了拍自己的褲腳,進了堂屋,故意作出想不起來的樣子:“我叫他來的?”
趙氏一驚:“咋的?你沒叫他來呀?”
張作霖道:“我沒叫他來,他敢來嗎?”
趙氏道:“你這是咋說話哪?陰陽怪氣地,想啥哪?”
張作霖在炕上整個人歪倒,望著屋頂,口中道:“我在想啊,整把子軍隊真不易啊!”
趙氏不滿道:“你別整天就是想著你那軍隊,家裡頭啥事也不管,趕緊給兒子找學堂唸書啊!別光想著玩家雀。”
新民府巡防營東鎮門前,許多輛大車被巡防營的官兵押解到東轅門外。湯玉麟和張作相站在門口,從魚簍裡抓錢付給車主,然後把大車趕進操場。張景惠在操場上驗收大車,大車的主人幾乎都是農民。
湯玉麟抓一把錢給車主,道:“拿著錢,這車買下了。”
一個農民眼淚都要掉出來,哀求道:“大人老爺,這錢不中,給這錢可不賣。”
湯玉麟一瞪眼睛,道:“咋的?這是錢不?不賣?官兵徵用了,你給不給?給你錢就不錯了。”
另一個農民看湯玉麟一旁站著的張作相面相不像湯玉麟這般兇橫,便央求道:“老爺,這羌帖不能要,太毛荒,不值錢。”
張作相心中雖然不忍,手到底伸到魚簍,又抱出一大把錢,同情地說:“那就多給你點。”
手捧羌帖、丟了大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