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懷不軌，證據確鑿，其行可誅，信不信現在只要本將一句話，立馬就能將他五馬分屍！”

粗糲暴戾中帶著滿滿殺氣的低沉聲音無比清楚的放大在正堂中，讓所有人都聽得格外清晰。

他完全將剛才謝芷萱誓要殺寧鳶時對他所說的話一字字全部還了回去。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實際上，這一出本就是凌燁設的一個圈套。

他說過，他凌燁從不打無準備的仗，不管賀凜城究竟有沒有出將軍府，他都不準備放過他。

謝芷萱她欲對寧鳶下手，凌燁便對賀凜城下手。

剛才險些壓制性的局勢可以說是霎時間就被凌燁徹底被反轉了過來。

謝芷萱簡直被氣得全身發抖，可她紅唇哆嗦著，卻吐不出半句話，心中充斥著太多太多的情緒，有難堪，有心虛，有恨意，有怨氣。

總之各種負面情緒通通雜糅在她心間，讓她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難受得極為厲害。

“萱姐姐。”趙靖珠趕緊走過來扶著她的手，擔心地看向她。

謝芷萱深深吸了口氣，按住自己洶湧的心潮，這才抽開自己的手道。

“沒事。”

“怎麼樣，郡主，需要考慮清楚嗎？這人你救是不救？”

人她當然要救。

不待謝芷萱說話，凌燁繼續道：“你若是要救，便讓他們退下去，從前的事一筆勾銷，你若是不救，那本將可就動手了。”

停頓了片刻，沒見謝芷萱發話，凌燁抬起了手：“來人。”

“等一下。”

謝芷萱迅速打斷了他的話，心中總結了一番，她儘量語氣平靜地跟他說道。

“凌燁，這件事是我做的，禁物也是我讓人去買的，的確跟賀大哥沒有半點干係，要殺要剮你對我來，你不能……”冤枉好人。

凌燁棕眸再次眯了眯，熟悉他的人便知道他此時耐心已然耗盡，他直接打斷了她，半分廢話也沒有，冷酷無情的話如刺人的冰錐子。

“本將不想聽這些廢話，本將現在只問你一句話，救還是不救？”

如同她之前給他的兩個選擇一樣，此刻凌燁也只給了她兩個選項。

可她之前給他的兩個選擇他一個都沒有選，然而現在他給她的兩個選項卻是非選不可。

而且如果她選了賀凜城，那她便不能再為自己報仇雪恨。

如果她選擇了為自己報仇雪恨，那就等於她放棄了賀凜城，是她間接害死了他。

謝芷萱驟地攥緊拳頭，氣憤又無奈。

隨即痛恨的眸光忽然狠狠地射向了安若。

這是她想了整整兩年多，無數個日日夜夜想殺了的女人，她做夢都想讓她為當年的惡行付出代價的女人。

就差一點。

就差一點她就能達成所願，親手把自己的這個仇人處置了。

可偏偏就在最關鍵處，她被凌燁抓住了把柄，還是足以致命的把柄。

謝芷萱死死地站在原地，美眸中的恨意發射出了一波又一波，以致於眼眶瞪得發紅，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話。

她準備了這麼久，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又須臾間面臨功虧一簣的結果。

錯過這次機會她便再也沒有機會了。

可她也沒有半分退路可退了。